只见这郝石其、张召两位牧监许是酒喝够量了,仰面躺着大张了嘴睡得正香,屋里灯亮了、来了人也浑然不觉。
进来的两人见床边搭了两条擦脚布,一对眼色,每人捏起一条来往两个人的嘴里一塞。没等郝、张二人反应,又一把扯了二人身上的被子连头带脸地蒙了,随后两条木棍就雨点般地削了下来!
郝石其两人睡梦里挨了揍,想揭了被子挣扎出来,可一露手就直接就让棍子敲在腕子上,一出脚踝子骨上就重重的挨上一下。手脚缩回来,身上又没头没屁股地挨削。想喊,嘴里又塞了洗脚布,于是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两人嘴里含乎不清地“呜呜”着,要是能喊出来,估计连“爷爷”都叫出来了。
好一阵子才没了动静,两人揭开被子见房门大敞四开,一个人影子也没有。郝牧监额头顶着青包,嘴角流着血丝,站在议事厅的门口咆哮了一阵一个人也没上前。
两人骂了一阵回屋,抬了卷柜死死地顶了门,把身上的官袍脱了放心去睡,心说等天亮了一定查个底掉不行。话虽如此,两人也睁了眼睛、竖了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好半天才沉沉地睡去。
刚睡着,只听议事厅的后窗“咔嚓”一声让人踹开,那两个人又跳了进来。这次是轻车熟路、连灯也不用点,再依前法儿将二人蒙了被子猛揍一阵,临跳出去时把地上两盆未及倒掉的洗脚水全泼到二人身上。
郝牧监和张牧监最后咬着牙起来,一看各自的官袍也不见了。这回他们不敢站在门口叫嚷了,也不知后半夜打人的还要来几回,一商量还是先躲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两人的马匹来的时候就拴在议事厅的山墙边,郝牧监和张牧监身上的内衣都湿淋淋的,相互搀扶着找到了马。一摸,马鞍子也不见了。二人更是害怕,想喊人来壮胆但是东大门处一个看门的也不见。
于是解了缰绳骣骑着爬了上去,二人齐抖马缰,张牧监的马跑出去了,但是郝牧监的马前蹄子一编蒜,就来了一个前栽葱。把个郝牧监从马脖子上扔出去,摔得骨头架子都散了。
张牧监听到动静把马头拨回来,见身材胖大的郝牧监躺在地上哼哼,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那匹马也自己从地上挣扎起来,两条前腿兀自一跳一跳的,借了远处厩房里的灯火仔细一看,两条马前腿让一条绳子拴住了。
二人到此时才后悔不该到柳中牧来趟这次浑水,恨不得长了翅膀飞离这个地方。摸着黑解了马蹄子上的绳子,大门上也没有人拦着,骑了马就出了牧场。旧村村头上总算见到了砖窑上的火光,二人一看彼此,鼻子、嘴角的血迹都已经凝固了,一点牧监的模样都瞧不出来。
他们用袖子挡了嘴脸从窑前经过,烧窑的也没人理会。过了砖窑,在一片黑影子里,二人猛然发现路上有骑了马的两个蒙面人。她们跳下马来,一人身材娇小玲珑,一人窈窕曼妙,都是长发,一人手里一根疙里疙瘩的木棍。
黑暗里,又一阵惊恐至极、痛楚不堪的嚎叫声传出好远。
柳玉如一直没有睡,听着院子外的动静,她想着自己的这法子是不是符合高大人的脾气。高大人虽说不在牧场,岂容人扯了他人的大旗来招摇!又担心这两人下手会不会打重了。正想着,樊莺和思晴嘻嘻哈哈地跳墙进来了。
问过情况后,柳玉如说,“明天想着告诉刘大人,假装把东大门夜里看门的都罚一遍,让人偷走两匹马,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