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觉得自己的心空虚得连个倚傍的地方都没有。在长安时,自已当了众人给她低头。到了柳中自己想打她个下马威也没有得手,要是这件事让柳玉如抓到,那可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这样一急,她更记不起丫环剪下来的是哪句,问她她也一脸的茫然。崔氏一急,眼泪就掉下来了。丫环道,“夫人,我们不能这样哭呀,要想办法才行。”
她说,我们丢了纸条,必然是晾出被子以后这段时候。那么无论是谁拣到了,也没有什么机会多看。总之人都在这里,我们翻也要翻出来。
崔氏道,“总得有个理由,我们不好来硬的……也硬不起来啊。”
丫环一狠心道,“只能如此了!兵贵神速。”
谢金莲这些人正在院中说起桑林的事情,崔氏也出来在太阳下走动。她刚到院子里来,便失声尖叫道,“这是谁的?太不像话了。”
姐几个顺了崔氏的眼光看地下,甬路边扔了一张彩色的画,比一块巴掌稍稍大了些,上边绘形绘色地画了一男一女两个裸人搂抱在一起,扭曲而相接。
崔氏厉声道,“这是谁的?我儿刚刚走出门,你们就收藏了这样的脏东西,真是有污我们高家的门风!”
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谁又想的到是高白塞与菊儿,又被她抛出来搞事的?一时都愣在院中。崔氏不依不饶,叫着,“幸亏家中没有外人,不然传出去,看你们谁还有脸!是谁的快说。”
人人都红着脸说不知,柳玉如听了也从屋中出来,见崔氏相问,她也说不知。崔氏道,“人人说不知,你们脸红什么?菊儿为何就不脸红?分明是做贼心虚。”
丫环适时出来道,“夫人,趁了别驾和老爷未回,我们最好把这事处理了,别今天一张,明天再掉出一张,早晚让大人们看到,那就不好了。”
崔氏当众对丫环说道,“唉,这些媳妇们都是过来人,一时藏了些我也可原谅,但这事却要从此杜绝了好……如今我也就信得你一个,你说怎么办?”
柳玉如道,“夫人,你不要妄下定论,没凭没据,就从院子里说到了屋子里,谁会服气?”又问谢金莲等人,“妹妹们,你们在院子里几时了?”
众人都说有一阵子了,柳玉如道,“你们这样多的人,五双眼睛,在院中这么久都没发现,夫人一出来便看到了,是怎么回事?”谢金莲思晴等人还是说不知。樊莺道,“我们都有爷们,依我看只有没爷们的,才拿它当宝贝。”
丫环脸上瞬间的变颜变色被柳玉如看到眼里,她对崔氏道,“夫人,樊莺说的对,我相信姐妹们绝不会藏这类东西。你最好到每个人屋中看上一看,如果看不到什么,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正合崔氏之意,于是招呼丫环道,“你与我到各屋里去看看。”
柳玉如说,“夫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