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峻就是不见踪影,而刘武以及天山牧几座牧场里的事情,还是照样跑过来请示高代总牧监。对刘武的请示他总是说,“刘大人你看着办,不论是我还是我兄弟都对你是放心的。”
而对蒲昌牧、交河牧、白杨牧过来请示的问题,他也习惯上说,“按着成例办吧。”谁都看得出代总牧监不大爱管事了。
这天晚上,高岷想着五婶回来之后自己还没有正经地过去看望一下,另外他也想体察一下五叔对高峻迟迟不见消息是个什么看法,于是天黑之后,他便到高峻家里来。
一进门他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儿,首先几位兄弟媳妇们一个也不露面,都躲在了二楼上不下来。别驾大人在院子里拉着甜甜玩儿,见他来了也不陪着进屋。
再看看五叔和五婶脸上的神色,他发现原因就出在他们夫妇的身上。崔氏面沉似水,见他进来也不说一句话。五叔一言不发,他打招呼,高审行也只是“喔”了一声。而丫环在二人中间神色也不大正常。
高岷是个小辈,试着开玩笑似在对五婶说道,“是我五叔惹到你了?”
崔氏道,“哪里,我和你五叔想商量些事情,没商量通呢,事情在我回长安去这几天出现了大变化了。”
高岷又问,“什么大事会这样难办?”
崔氏道,“我临走时答应高白,等从长安回来就替他和菊儿操办婚事。谁知才几天的功夫,菊儿已经许出去了,我正不知道高白那里怎么和他说。”
高岷忙问,“五婶应下的事情,又有谁这样大胆从中横插一杠子,再说高白和丫环两情相悦,五婶你此举正是做在点子上,又会有什么难办的。”
崔氏冷笑道,“菊儿不再喜悦高白,她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而那人比高白不知好上多少倍!他们两人私定了终身了!五婶这里却要做难,不知道怎么面对高白。高白从长安回来,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丹凤镇,我要怎么对他说?难道高白不会问我:是不是我带他回长安时早就与老爷有预谋了!”
高审行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后来听崔氏在晚辈面前说得一句比一句扎心,不由得怒气上来,怒喝一声,“行了,你有完没完!”崔氏一惊住了口,但是眼泪就淌了下来。
高岷于察言观色上不让一般人,看看五叔五婶,再看看丫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只能半是应付地说道,“五叔五婶,我兄弟还未回来,有什么事要和气地商量,再说没什么事情是行不通的……”
三人都不说话,高岷不好就逃开,于是又试着问,“我那些弟妹们是个什么态度?”
崔氏道,“有哪个做公公的会有脸去与她们说此事!再说人家个个都在盼着高峻回来,谁又关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