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站,二人见高别驾携了柳夫人、樊莺,三个人正在房间外等候他们。李绅受宠若惊,连声道,“下官自来便是,何劳高大人如此!”
高峻道,“李大人年轻有为,替郎州百姓一言而乾坤即定,在下怎么敢托大!李大人快快有请!”柳玉如也道,“我们当家的向来眼高过顶,我和樊莺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的郑重其事。李大人来之前他还说过,江南这一趟走下来,他最佩服的人不是哪一个,正是李大人呢!”
高峻心中暗道,带你出来真是不亏,我何时这样说过!真会往我脸上贴金!
不过,柳玉如说得诚恳,又有樊莺在一边不住的点头,不由得李绅不信。他示意王问臣将礼物递上,高峻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客气着不收。樊莺一把接过来道,“李大人的心意,我们怎好一再拒绝!”
听了王问臣说这是犀角和山参之后,樊莺拍手道,“李大人这真是太好了!我们此番回去是一定要从凉州过一次的,也不知婉清姐姐家的李伯父见了会多高兴!”就这么,樊莺就把李绅的礼物安排出去了。
高峻连忙请二人入内。李绅进去一看,原来客房之中又摆好了一桌酒菜。虽然量是不多,但是杯盘、酒具洁净而精致,菜也是地道的山珍:野鸡、野免、山蘑、嫩笋……看得出来,别驾大人对他们的到来是花了些心思的。
柳玉如道,“李大人,我们当家的出门在外,也只能借花献佛,表示个意思……”李绅忙道,“这就已经让下官不知如何是好了!下官此时过来,是真心地向高大人讨教的,不在乎吃什么,不过这已经是好得很了!”
这里也没有外人,就双方五个人。樊莺把盏、替各人满酒。李绅觉得她只是在自已的身边晃了那么一次,便将自己周身左右的风气都熏染得与众不同,似乎飘着一缕说不清楚的香味。再看她笑意盈盈,热情而自然得体,让这一次不同寻常的小酌更显得不同寻常。
但是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梦想,也只能算做梦想了。他问道,“下官此来,正要向高大人讨教……”高峻道,“我们千里有缘来相会,先来个三大杯!”
李绅被他的豪爽所感染,一点都不犹豫地将酒灌了下去。只听高峻问道,“在下敢问李大人,以李大人这般的能力,为何仍然屈居西川院?”
王问臣没想到高峻会这样的开门见山,他是怕李绅难为情,连忙代答道:“实在是李大人一心为着盐事,于自己的事有些不大打紧所致……”
李绅也只能含乎地应承着,细想起来,他的品级还真是不大够,连一位辛老汉,一转眼都从九品了。他知道高峻一上来就提此话,肯定有他的用意。再说辛家的发达,正是这位高别驾几句话之间的事情。
他说,“在大人面前我也不必在乎脸面了,在下到现在还未入品。高大人所言,让在下深感惭愧!不知高大人你有何见教?”
高峻道,“以李大人的斤两这是极不正常的!连在下都替李大人不平。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绅道,高大人你尽管直言,你一定有办法,这个在下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