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刺史听了以手加额道,“那么郎州、雅州和西州就都有亲戚了!”。
然后再接李道珏的话问道,“怎么,李大人没有见到她们?”李珏铃也说未见到,但她相信这两个未曾谋面的女子绝不会在路上有什么意外,因为高峻到雅州后像没事人一样,那么她们去了哪里?
郎老夫人笑着说,“他的这两位夫人可是我平生没见过的美貌女子。大夫人姓柳、三夫人姓樊。要说她们貌美如花,那么任凭什么花在她们面前都要羞死了!不信就问问在座的,凡是见过她们的,能不能找个词描画出来?”
李道珏听了心里更是好奇,不知道自己这位干舅子到雅州前,到底把她们藏到哪里,几杯酒下了肚,他还在嘀咕,“真是怪了!”。
这一夜,众人彻夜联欢,开怀畅饮。只有李绅退得稍早,他妹妹特意请他偷偷喝了三小杯酒。第二天早起,李绅带了郎小姐来见雅州刺史,郎小姐也知道雅州贵客的身份,脸上那一丝刁蛮之气一扫而光,落落大方地见过李道珏夫妇,连郎刺史也有些意外。
早宴后,李珏铃刚刚应她哥哥所请——说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将药酒的密方给郎小姐写完整,雅州司马汪衡派来的、催他们回去的快马就到了。
李道珏不敢耽搁,马上踏上归途,不知道雅州目前是什么要紧的情况。
雅州,荣经县阚捕头家。江夏王府长史李弥似乎是不经意间出现在这里,捕头夫妇毕恭毕敬地把长史迎进来。
长史刚刚从荣经县衙汪司马那里来,他发现汪衡这次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对李弥的话从不反驳,就像从前一样。但是在维护荣经治安方面,就像是正在执行着什么人的即定方略似的,十分的坚决。
长史十分关心地问捕头道,“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阚捕头连忙回答,对这位身份显赫的王府官员能想到自己的身子,感到十分的温暖。长史忽然面色一整,严肃地对他道,“你啊……目光还是短浅了些!”
捕头不明所以,李大人又道,“只不过裁了你舅子几两银子罢了,怎么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怎么能指使你的舅子、勾结军方扰乱地方县治?”
阚捕头吓得,恨不得给李长史跪下,连他夫人也忙着替丈夫、替自己兄弟撇清。李弥又说:现在涂州、彻州因为裁彻之事民怨都不小,地面上不太平,已经出了两次人命。李道珏刺史不在,钦差大人正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北边。要是等他回过身来、再等着李刺史回来,那么你和纵容妻妹殴打县丞的金县令、指使部下以兵冒匪的笪将军是个什么下场,只有鬼才知道!
捕头脸都黄了,“大人……金县令和笪将军那里是什么情况小的不知道,但小的绝对没有这个事,都是我舅子一人所为!”
阚夫人哭着捶他道,“你个没良心的!”
李长史道,“连你夫人都不信,还指望钦差信你么?还不快去找金大人、笪将军商量一下,怎么样坦白清楚、争取宽大。”
说罢,李长史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