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利的什么话都被高峻顶回来,却无计可施,而且人家说的不是虚妄,援兵确实被人家挡住了。
高别驾最后道,“你回去告诉他,高某今来,本打算着只带三百护牧队踏平了你的龟兹城,那样的话还会有一些周折。但凉、松、雅州、浮图城、颉利、铁勒等部纷纷友情相助,我也就不怕苏伐硬磕了。只要他舍出康里城,我必放他四平八稳离开。”
那利此行未达成目的,命人收拾了东西想走。哪知高峻道,“不把你东西留下,就是我失礼了!黄金不多正好做我军资,毯子也是稀罕物,那些玉么……我才不会送给我夫人们,那是不妥贴的,就入了西州府库正好,女仆你就更不能放走了!”
樊莺和思晴刚刚抵达,在焉耆城遇到了丽容和太子妃苏氏,这两个人早在焉耆呆得乏味,这次有樊莺和思晴两人到来,她们还怕什么,央求着一同往前线来了。
此时,樊莺听了高峻最后一句话,便提醒道,“还敢要什么女仆,怎么不长记性,等我们占了康里城,有多少还不够你那些手下!”
高峻已多日不见樊莺、思晴,自然不愿违逆。也知她的话中之意直指奴必亚,便笑道,“也好,既然我三夫人不同意,那你就把她们带回去吧。”
那利带了许多人、物出来,只带了十名女仆回城,把高峻的意思向苏伐转达。
高峻严令各部,盯紧了苏伐。只要他一出城,便要尽力缠斗,将他绞杀于城外。他对那利所说正是自己的真实打算,双方形势对比就在那里摆着,也许他明唱出来,更会触动苏伐的意志。
从高别驾的军帐出来后,奴必亚与雉临回了自己的营帐。奴必亚从那利无计可施的表情上看出,至少在康里城这里,苏伐已经没什么更好的出路了。
在焉耆的事已经让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知道高峻不动自己,只是在顾虑着雉临。但这不表示人家不对她做出防范,高峻将她和雉临拉到康里城来,就是提防她在后方再使坏。
高峻让雉临到前边来统领浮图城人马的话是假,因为浮图城的四千人,让阿史那社尔拉走了两千,另外两千也不知被谁拉到康里城的背后去了。而她和雉临的身边是高峻最为精锐的护牧队,这不就是让人家看管起来了吗?
连他们的帐篷外头也日夜少不了护牧队的把守,奴必亚就是想偷偷溜出去也是不可能了。但她总得做点什么事,不然西州、浮图城回不去、连龟兹也无容她之地了。那利在高峻大帐中只看她一眼,奴必亚就看出了许多意思。
两人进帐,奴必亚对雉临道,“临,你说将来西州大胜了,回去后你该如何向父汗说起你的功绩呢?西州人要怎么评价你呢?”
“可我……还真不能打打杀杀,平时在大街上唬唬人还行,但我一听那些刀、剑碰在一起的声音,连牙根儿都不自在呀。”
“可我知道,那些护牧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此刻不正归你统领着,别驾即使舍得出你,也断不舍得他们去犯险!”
雉临有些开窍儿,“奴必亚,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