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在别院里给她扎架秋千,除了离开,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再为她做了,虽然,他曾经有那么多想为她做的事儿,有那么多想和她一起去经历、去完成的事儿,可到底是没有机会了。
庞毅也沉默了,他顺着钟明巍的目光看向那把木梳,鼻头陡然就是一酸,他忙得把脸转到了一边。
钟明巍伸手把那把木梳取过来,指腹轻轻地抚摩着密密的梳齿,脸上露出来个浅浅的笑:“就是遗憾,她嫁人的时候,我不能给她梳头了。”
“爷,您……您别说了,”庞毅实在听不下不去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听不了这样轻飘飘的话,他忙得抹了把脸,一边站起了身,躬身对钟明巍道,“爷,既是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属下就陪您重回京师。”
“你留下,”钟明巍看向庞毅,“留在宁古塔。”
庞毅一怔,随即“噗通”一声跪在了炕前,他看着钟明巍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爷,我知道您这是疼我,可是爷,我自yòu就跟在您身边,自yòu就认定您是我这辈子的主子,这辈子庞毅的命都是爷的,所以爷,求求您,不管是宁古塔还是京师,求求您一定带上我,如今我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好歹人还算机警,您留我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庞毅,我不是不要你,你留下来,照顾夫人,照顾夫人就跟照顾我是一样的,”钟明巍缓声道,一边伸手拍了拍庞毅的手背,然后缓声道,“等到夫人觅得良人,你也该成亲了,剩下的那两千两银子,就算我给你的贺礼,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