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谁都不告诉,”孔闻捷听着方成茵稍稍带着弯儿的声音,一颗心都“噗通噗通”个不停,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来了,“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呸!”方成茵啐了他一口,饶是孔闻捷话说的没错,可是她就是觉得别扭,还……
害羞的要命。
孔闻捷净了手,然后取了剪刀拿在手里,一边坐在了床沿儿上,一边轻轻地提着了方成茵中衣的脖领子:“你血沾衣裳上了,我得先把衣裳给你剪开才能给你换药。”
方成茵登时就慌了:“可是我……我就这一件中衣了!”
前几天伤口化脓,总是黏在中衣上,因此都剪破了好几件中衣,现在方成茵身上穿的是最后一件了。
“穿我的,”孔闻捷脱口而出,甫一开口,然后两个人就都愣了,孔闻捷更是觉得自己实在轻佻又荒唐,当下忙得又补道,“先穿我的,我出去给你买新的回来。”
方成茵没说话,只是一张嘴又咬住了那个碎花小枕头。
孔闻捷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也更加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当下忙得用剪刀剪开了那件纯白的丝绸中衣,然后姑娘家的细皮嫩肉就沿着剪开的衣裳映入了他的眼帘,孔闻捷心里不停地念叨着非礼勿视,可是他就是不能把目光从那柔白的皮肉上移开,直到剪刀来到了伤口那里,他围着那个伤口剪了一圈,然后放下了剪刀,从桌上取来了雄黄酒,一边打开了酒壶,一边跟方成茵道:“肯定会疼一些,你忍着点儿啊,疼一下就过去了。”
方成茵没说话,只是双手死死地攥着被子,她这几天每次换药都跟过一次鬼门关似的,实在疼得要命,她这么个大小姐虽不是个能安静下来的主儿,可是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么大的罪啊?
孔闻捷看着那两只死死攥着被子、手背上青筋都凸起的手,忍不住地心疼起来,有心想去揉一揉那两只手……
他忙得把这荒唐念头给甩开了,然后吸了口气,就把酒倒在那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