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父皇请安!恭请父皇圣安!”行至床前,钟明峥跪地叩头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儿臣!”钟之衡昏黄的双目圆瞪,死死瞪着跪在床前的钟明峥,手指颤颤地指着他,“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这可是为子之道?为臣之礼?!啊?!咳咳!”
“儿臣不过是要效仿父皇当年罢了,父皇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气呢?呵呵,”钟明峥仰起头,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一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钟之衡瞬间僵硬蜡黄的脸,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讥诮了,“怎么?父皇现在是想起自己当年所为了?是后悔了?后怕了?还是觉得今时今日得了现世报了?”
“你……你个逆子!休要胡言乱语!”钟之衡喘息着道,伸手就要去打钟明峥的脸,可是手腕却被钟明峥一把狠狠地给握住了,他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后来还是钟明峥猛地一脱手,钟之衡就烂泥似的倒在了床上。
“怎么?父皇从前也是这么对先皇的吗?”钟明峥冷声道,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了床前,他冷眼打量着钟之衡侧着半边身子急速喘息的模样,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和恶心,“父皇,您以为您行事周全,天衣无缝,可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即便当年太后为了保全徐氏一门的荣耀,扶了你这个弑君逆子上位、还决定为你隐瞒真相,难道你就当真以为会高枕无忧吗?就没人知道你的畜生行径吗?”说到这里,钟明峥忽然倾身上前,对着钟之衡面如土sè的一张脸,一字一字恨恨道,“父皇,当年在这座宫殿里,你是怎么弑君夺位的?是怎么bī着先皇写下传位诏书的?又是怎么亲手喂下先皇毒药的?今时今日,儿子都要故地重演,都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皇,您可千万别再一口一个逆子地叫儿子了,儿子不过是承袭了您的衣钵而已!”
“你……你……满口胡言!”钟之衡费劲地喘息着,呼吸声异常粗粝渗人,他嘴巴长得很大,似乎一条濒死、却还苦苦求生的鱼,“你……你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你给朕滚!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