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李秀宁已经去了一百五十里余的太原城。当李秀宁得到消息返回苇泽关的时候,陈应已经做了两天一夜,滴水未沾,陈应的神色萎靡不振,嘴角已经起了干皮,看上去让人心疼。
李秀宁端着饭菜走到陈应屋里的时候,陈应原本动也动的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依旧不为所动。
李秀宁端着饭菜,朝陈应面前一放。
“吃!”
陈应不为所动。
李秀宁也没有二话,直接端着饭菜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碗碟摔碎的声音。随即李秀宁又端着一份饭菜进来,同样惜字如金:“吃!”
陈应依旧不为所动。
李秀宁愣了莫约小半柱香的时间,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哗啦……”
李秀宁又进来了,如此反映复五次。当第六声哗啦声响起的时候,陈应终于忍不住了:“姑奶奶,别摔了,太浪费粮食了。”
陈应端着饭碗拿起筷子道:“我吃还不行吗?”
“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李秀宁奇怪的问道:“这可不像你!”
陈应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李秀宁的眼睛道:“陛下要给我赐婚!”
李秀宁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那,还真要恭喜你了!”
陈应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笑,此时很假?”
李秀宁用手拂拂额头的刘海,眉眼间闪过一丝痛苦:“我……我先回去了!”
陈应道:“你知道我!”
“知道你什么?”
“我喜欢你!”
“你疯了,我们不可能的!”李秀宁转过身子,背对陈应,眼睛里慢慢蓄起水雾:“我……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陈应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可以合离!”
“可……我不是司马道福!”
司马道福,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敢于追求自己的婚姻幸福的女人。她是东晋简文帝司马昱的第三个女儿,封号新安公主。初嫁东晋南昌郡公、大司马、太尉桓温的儿子桓济为妻。后来桓济欲篡兵权失败被贬,新安公主就与桓济离婚,央求皇帝将自己改嫁给王献之。不过,当时王献之已经和郗道茂结婚了,夫妻感情甚好。
当时晋孝武帝是司马道福的弟弟,她再三恳求弟弟,弟弟晋孝武帝便下旨王献之与郗道茂合离,然后再娶司马道福。王献之为了抗拒这桩婚姻,连自残的戏都上演了,王献之用艾草烧伤了自己腿,变成了瘸子。可是司马道福依旧嫁于王献之为妻。
李秀宁说她不是司马道福,关键是这个时代和司马道福那个时代不同。琅琊王氏自王羲之死后,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了。琅琊王氏已经日暮西山,而郗氏同样也成了昨日黄花,他们两个家族,已经没有了抗拒皇帝的本钱。
所以只能认命,可是现在的大唐,虽然说河东局势已经稳住了。可是,柴绍和柴绍身后的柴氏,毕竟是李渊的开国功臣。如今李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能同意李秀宁与柴绍合离,否则李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举动实在太明显了。
事实上,柴绍的年龄足足比李秀宁大了十三岁,柴绍与李秀宁的婚姻,本身就是政治联姻,双方结成政治同盟,李秀宁就是一个政治牺牲品。
李秀宁头也不回的道:“我先回去了!”
“站住!”
李秀宁没有理会陈应,依旧朝着门外走去。
陈应大急,急忙向门外追去。陈应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牵动了伤口。
“啊……”
陈应疼得额头冷汗直流,跌坐在地上。
李秀宁看着陈应跌倒,心中终究还是不忍。
李秀宁回过来,扶起陈应:“白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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