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留下郁孤尼的性命,郁孤尼并没有感激,相反,他还恨陈应入骨。因为陈应让他丧失了作为男人的本钱。
现在郁孤尼脸上变得白皙,胡须也全部掉光,说声的声音就像老公鸭一样。
自从细封敏达采取金蝉脱壳之计,将郁孤尼从煤矿里换出来,郁孤尼一边招集旧部,一边躲进回乐县境内的白首山银狼谷内,这个银狼谷原本驻着一群凶残狡猾的野狼,狼王就是一只银色的白狼,不过这只白狼成了郁孤尼身上的狼皮,而这个狼窟,就成了郁孤尼的临时驻住地。郁孤尼也自称白狼王。
细封敏达询问着眼线:“你确定陈应已经走了?”
眼线点点头道:“小的可以确定,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至少有三万余人战马!”
细封敏达道:“大王,陈应撤走了,很显然他要去解凉州之围,现在咱们的机会来了!”
“不行,时机未到!”郁孤尼尖着嗓子吼道:“陈应麾下都是骑兵,你没有跟陈应打过交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论骑战,陈应天下无敌,他现在刚刚离开灵州,只要灵州有变,他就马上可以回来……至少要等陈应离开灵州五百里之外!”
细封敏达笑道:“大王,你难道忘记了吗?陈应还留在灵州三万余新兵,这些兵马每多训练一天,战斗力就增加一分。等陈应离开灵州的距离越远,陈应是没有办法及时回来,可是他麾下的那支新军,恐怕也不好对付了!”
“细封敏达,这里还轮不着你来做主!”郁孤尼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目光也充满戾气,他凶狠的望着细封敏达,淡淡的道:“细封敏达,别以你救了本王,就可以对本王指手划脚,本着对我们事业负责任的态度,我们必须等,等陈应离开灵州足够五百里以后再举事!”
细封敏达鼻尖上出现细细的汗珠,他忐忑的道:“卑下遵命!”
郁孤尼突然起身,走到细封敏达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细封敏达:“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否则,本王将你剁碎了喂狗!”
……
陈应离开灵州沿着黄河河道一路向西南前进,直到翌日午日前后,骁骑军与陌刀军抵达鸣沙县。
可是,陈应并没有接受到灵州传来的消息。不过陈应对灵州的事情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设好了局,只要郁孤尼敢跳出来,他肯定插翅难逃。
就在陈应下令休整的时候,却意外接到了凉州战报。
不过,这个战报,却让陈应的心又悬了起来。
统叶护可汗在用希腊火猛烧凉州城墙的时候,这才发现李道宗在城门洞里居然是一封泥墙,虽然外层被希腊火烧得异常坚持,不过才一层泥莫约一尺左右被硬化,除了这一尺左右的硬泥,里面都是软泥。
这个时侯,统叶护命人从城门洞里从外向里挖土,挖出来的土,就倒在护城河里。虽然说限制着这个时代,人力挖土速度,区区大半天的功夫,堵在城门洞里的土被西突厥人挖出去足足一半,最多两三个时辰西突厥人就可以挖通城门洞的通道。
这个时候,李道宗已经没有办法了。他用好用塞门刀车堵在城门洞里。在昨天晚上城门洞被挖通之后,统叶护派出了他麾下的安息重装死兵上前出击。
这个安息死兵,是统叶护的炮灰部队之一,每人披着两层乌兹钢冷锻而成的铠甲,缓缓前进,这些安息死兵,简直就是铁皮罐头,人形坦克。
唐军士兵,躲在塞门刀车之后,对安息死兵猛砍猛剁!安息死兵却不闪不避,长刀砍在他们身上当当作响,长枪刺上去,枪杆绷成弓形,枪尖却难以寸进!
在安息死兵的狞笑中,他们手中的短矛闪电般照着唐军士兵的咽喉或者胸部刺了过去,又快又准,这些唐军士还没来得及撤回刀枪格挡,短矛的矛刃便已经轻松破开他们的甲胄,齐柄刺入咽喉或者胸口,从背后血淋淋的突出一大截。
被刺中的唐军士兵创口处鲜血标溅,没等他们倒到地上,便已经断了气。
安息死兵像铜墙铁壁一样压上来,短矛不断刺出,几乎每一枪都要刺入一名唐军士兵的要害,带走一条生命。
而塞门刀车上的刀刃,撞在他们身上,跟他们挠痒痒一样。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可是,唐军将士也都明白,他们没有退路,一旦城门洞失守,整个凉州必然陷入人间地狱,为此,唐军与西突厥围绕着城门洞展开疯狂的激战,双方撕杀不止,整个城门洞快速被尸体塞满,城门洞内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