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闻言顿时变色,脚下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住。
长孙无垢越过高士廉,走上最后一级台阶,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高士廉,笑容清冷寡淡。
高士廉疑惑的道:“你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垢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舅舅,如今在咱们大唐,秦王像兰陵王,还是陈驸马像兰陵王?”
高士廉哭笑不得的道:“秦王没有兰陵王好看!”
长孙无垢道:“陈驸马可是比兰陵王还要好看!”
高士廉道:“你的意思是……”
长孙无垢道:“舅舅身为雍州治中,陛下如今该加封陈驸马,以陈驸马的功劳,早该晋封为王了!”
高士廉脸色微微一变:“这……不太好吧!”
……
李建成走到宫外,回首望着武德殿,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就在这时,韦挺迎了上来,躬身道:“太子殿下!”
李建成道:“回去再说!”
李建成登上马车,望着眼前的尉迟恭道:“敬德,你跟随本宫几年了!”
尉迟恭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道:“有三年了吧!”
李建成点点道:“敬德,本宫知道你的本事,窝在东宫,委屈你了,这样吧,安东都护府初立,你去跟着世绩,前往安东,将来也好封妻荫子!”
听到这话,尉迟恭的脸色大变,他望着李建成道:“太子殿下,门下做错了什么?”
李建成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那太子殿下为何要赶俺走?”尉迟恭突然拔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俺尉迟恭早已发过誓,今生今世,保护殿下安危,若失信于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建成听快听出了尉迟恭的意思:“失信谁?”
尉迟恭自知失言,赶紧闭嘴不谈。
……
陈应一手抱着陈谦,一手抱着李嗣业,父子三人在温泉池里,嬉闹着。就在这时,李秀宁一身轻纱,蒸腾的水汽,打湿了李秀宁的衣衫,这让李秀宁的身体曲线,显现让人犯罪的诱惑。
陈应一时间看得痴了。
李秀宁递给陈应一张纸,陈应看了良久,好半天这才从名单上抬起头,满脸惶恐道:“任命地方官吏,这是皇帝才有的权利,三娘……你这无异于,将我置于烈火之上烘烤啊?”
李秀宁道:“名不正,言不顺,西域之地,十几个州郡,上百县治,必须要有人出面治理,地方上的刺史县令,检校官可得一时,却得了不一世,现在必须都要立刻任命。”
陈应道:“那也不该是我……
李秀宁摇头道:“这是人事大权,不可旁落。”
陈应愕然。
李秀宁无奈的看着陈应,叹息道:“陈郎难道忘了,当初兵围洛阳时,我说过的话吗?你若破洛阳,便是功高不赏?”
陈应颓然放下手中的名单:“这是自保之道……”
李秀宁点点头,把刚才的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渐渐燃烧起来的信纸上字迹依旧清晰。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