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就在那柄匕首快要刺中魏征的后心里,突然飞来一道乌光。
那道乌光像蛇一样,快速缠绕在匕首上,随着一股巨力传来,匕首居然随着那道乌光飞走了。
刺客这才发现,所谓的乌光,居然是一支马鞭。
原来,魏征的马夫,早已换成了元随禁军。元随禁军侍卫,就是影视剧里的大内侍卫,也是中南海保镖,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
魏征、房玄龄、高士廉三人联合实施大唐的政治改革,也可以说是在变法,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特别是房玄龄的五点要求,裁撤部队老弱,把长安城十二卫将士得罪了,裁撤官员,把关中门阀世族得罪了。
如今的魏征、房玄龄、高士廉他们三人,加上陈应几乎是整个天下的公敌。
所以,李建成为了保护魏征的安全,不仅用元随禁军侍卫替换了魏征的马夫,就连魏征、房玄龄、高士廉他们府邸上的仆役也换成了不少元随禁军侍卫。
这个马夫,就是魏征身边的十六名元随禁军侍卫之一的许定远。
刺客一着失手,并没有慌张,他失去匕首,抡起拳头砸向魏征的后心,刺客也是高手,曾一拳打碎牛的头盖骨,这一拳下去,如果砸实,魏征绝对五脏六腑移位,吐血而死。
许定远不慌不忙,手中的马鞭再次飞去,这一次马鞭子直接缠绕在刺客的胳膊上。
刺客极力挣扎,许定远沉声大喝:“给某倒下!”
说着,许定远手中猛然加力,刺客被鞭子甩飞三丈多远,刺客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就在这时,又有四名刺客从人群中拔出横刀向魏征扑来。
不过,魏征已经进入马车,随即按下马车里的机关,像魏征、房玄龄、高士廉以及李建成的马车,全部都是陈应在工坊特制,外表虽然与普通的马车一般无二,可是木质的厢壁里面,包括用护甲打造而成,这种护甲可以挡住三石强弩的近距离射击,除非用床子弩或八牛弩,否则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伤害马车里的乘客。
魏征启动马车的机关,随即格格起响起,马车的车门、又处车窗,全部落下护甲,一时间,这辆马车就形成一个乌龟壳。
看着魏征进入马车内,许定远不再担心,随手坐位下抽出两根钢铁管子,双手一拧,形成一支钢枪。
许定远枪法凌厉大声喝斥,威风凛然,以一敌四居然半点不落下风。
不过十数回合,许定远接到信号,枪法一转,连续抢攻,把一名刺客刺成血葫芦,刺客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被其他元随禁军侍卫生擒,其他三名刺客见状不妙,扭头就跑。然而此时破空声也同时响起,三名四下奔逃的刺客,纷纷中箭落在地上,这些弓箭专朝刺客的四肢非要害部位射击,他们全部落网。
……
另一边,陈应躺在他的马车里,舒服的睡着觉。好在由于减震装置更新换代,现在的减震效果比第一版的减震效果好上三倍不止。
陈应五更从清林里起来参加朝会,可是起得太早,只能躺在马车里,抽空扑一个回笼觉。
马车里的红泥炭炉上,正燃烧着一口小锅,小锅里炖煮着牛肉汤,从清林里陈家出发,等到长安城的时候,牛肉正好炖得劲道可口。
唐朝虽然以农为本,禁止百姓屠杀牛,不过因为有买卖才有杀害,长安城的一头成年黄牛可以卖六千至八千钱之间,一头黄牛可以宰杀后,出牛肉两百至三百斤,可是牛肉的价格却高达七十文,甚至极个别的时候,高达上百文。
一头宰杀后的牛肉价格,比成年活牛数倍,巨大的利润,让很多人想方设法杀牛卖肉,毕竟,像老死、病死、折断腿、或者牛蹄有伤,不能耕种的牛,都可以宰杀。(这里也算是为前面章节,有读者在喷这个问题,作一个解释)。
就在陈应的马车进入长安城的时候,陈应睡好了。他拿着在红炉炭炉上烤得松软的锅盔(就是一种大饼子),将锅盔掰成小块,放入牛肉汤中泡起来。牛肉汤泡馍是陈应的最爱,特别是现在有了辣椒,更让陈应感觉爽歪歪。
就在陈应吃了足足半张锅盔,喝了大半碗牛肉汤的时候,马车紧急停车,巨大的惯性让陈应碗里的牛肉汤撒了他一下襟。
虽然没有烫伤,可是现在陈应只要穿着这一身具服出去,恐怕会被人以为小便失襟,尿了裤子。
陈应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老周期期艾艾的道:“阿郎,好像是撞人了!”
陈应推开车门,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男子倒在车边,不住的呻吟着。
老周惊魂未定的骂道:“你没长眼睛吗?……这么大的马车都看不见,居然硬往上撞……”
郭洛这时走到马车前,向陈应道:“主上,刚刚此人在引导骑士过去之后,突然向马车冲来……”
陈应明白了,他这是碰到碰瓷的了。可是他又感觉奇怪,像陈应这样,以公爵仪仗引导的马车,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他惹不起的人,就算放在官府,恐怕没有人敢管,哪怕陈应好心给了他钱,他也没有命花。
老周是一个厚道的人,他下了马车,来到男子面前,关切的问道:“伤着哪里了?”
那男人抱着腿,呻吟着道:“我的腿……腿……好像断了……”
老周转头吩咐侍卫道:”快去请郎中。”
那男子道:“不用麻烦了,你给我点钱,我自己去找郎中看看!”
马车上的陈应一下笑了,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深。
老周还坚持着道:“还是请郎中看看吧,这样更妥当,你年轻不大,上有老,下有小,万一落下病根,影响的可是一大家子!”
那男子突然匍匐着,抱着老周的腿,大声道:“你撞了我,居然不给钱……大家评评理啊……”
老周一下尴尬,连忙解释的说道:“你别胡说,我可没说不给钱……”
老周给陈应当车夫,工钱可以气死七品官。这些年老周一个,无儿无女,只是把钱存在钱庄生息,事实上老周别看其貌不扬,也是身家百万的富豪。
那男子哭闹的声音更大了,他哽咽道:“你们有马车就了不起啊吗?……你们有马车就仗势欺人啊?……你们撞断我的腿,今天不给钱休想走……”
陈应脸上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越来越多的路人被男子的哭闹声招了过来,把陈应的马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老周更加尴尬,陈应看着天色尚早,就抱起膀子看猴戏。
郭洛原本想命令侍卫把这个男子抓起来,以郭洛的眼光,他也看出男子就是在讹人。突然,梁赞拨开人群,来到那男子面前冷笑道:“郑彪子,别演了。”
那男子看了梁赞一眼,一惊,哭闹也止住了,结结巴巴的道:“梁大侠……你怎么在这里?”
如今,梁赞在长安城混得风生水起,三教九流不认识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梁赞道:“你既然认得我,还不赶快起来。”
郑彪子喊冤道:“我起不来啊!我真的是腿断了,不信你看啊。”
梁赞脸色一沉,梁赞身边的一名刀疤脸汉子吼道:“别他娘的给脸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