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关中世族门阀集体财产缩水三分之一,而且他们祖上传承下来的田地、宅院、商铺,都被陈应在长安城中拍卖一空。仅仅半年功夫,陈应至少从关中世族门阀身上挖掉七八百万贯的肉。
此时,要问关中世族门阀最恨谁,其实裁撤官员的房玄龄、魏征他们还排不上号,着头号目标就是陈应。
众世族代表们又接着吼道:“还有魏征!房玄龄……”
宇文化及猛地将匕首插在案几上望着众人吼道:“今日我们各家世族歃血为盟,同进退,共生死!”
众代表们齐声高喊道:“同进退!共生死!”
……
长安义安郡王府邸中,众李氏宗室诸王、公、侯等数十人齐聚集一堂。
淮安王李神通望着众宗室痛心疾首的道:“现在孤是看出来了,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大郎就是又一个杨广,太上皇打下的江山,眼看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李孝常愤愤的道:“他连杨广都不如,杨广当了皇帝后,都不会迫害宗室,伤残手足,更不会自裁羽翼。”
李神通环顾周围落座的李氏宗亲,缓缓的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咱们李家宗亲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各家的爵位,都从郡王变成了郡公,或许过一阵子,还会接着降,再接下来,就是抄家、杀头了……”
蜀王李湛愤愤的道:“老夫一把老骨头,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地里,也不怕当今陛下,把刀子架在老夫脖子上。说句明白话,逼昏君退位,迎太上皇复位。”
蜀王李湛是李渊的二哥。
李家宗亲们,顿时情绪激动地附和起来。
李神通起身打手势示意众人安静,良久,李神通接着道:“诸位,稍安勿躁。”
李孝常不解的道:“淮安王,咱们到底还要等什么?”
李神通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再有一个咱们李家的人肯加入,大事便成矣!”
李湛问道:“还差谁?”
李神通道:“河间郡王,李孝恭!”
……
晨曦,南衙吏部部堂门口,出现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身穿各自的官服,排在最前面是足足上千名身穿青色官服,头戴鍮石的八九品小官,其次则是身穿绿色官服,幞头上有着银饰的六七品官员。
站在最后的面,则是上百名身穿绯色官服,身带银鱼袋的四五品官员。甚至最后面还有数十名身穿朱紫官服,挂金鱼袋的三品大员。
众官员振臂大吼道:“凭什么将我们裁汰?
“大唐要安定天下,不需要贤才了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干的是人事吗?”
“就真不怕天打五雷劈?”
“魏征和房玄龄,是祸国殃民的奸臣乱党。”
房玄龄是够狠的,整个长安三千八百多名官员,他一口气裁撤了足足三千人。
三千多名文官聚集在吏部外面,齐声质问唾骂。
巨大的声浪惊起大群乌鸦鸟雀。
一名书令史哭丧着脸进来禀报道:“魏……相……相国,出不去了,那些闹事的文官,将前后大门都堵死了。”
魏征放下文牍,起身站在窗口朝外看。
高士廉面色惨白地拉拉魏征的袖子道:“玄成,该不会闹出人命吧?怎么还不见禁军,来保护咱们?”
魏征拍拍高士廉的肩膀道:“放心,这算什么大场面,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和玄龄,出去会一会他们。”
房玄龄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上千文官群情激昂地堵在尚书省门口。
众人或是唾骂,或是捶胸顿足,或是哭天抢地。
大门缓缓打开,魏征和房玄龄联袂,出现在众人面前。
十几名令史从厅里,搬出两张案几,和大批文牍。
魏征与房玄龄在众人的喧哗咒骂声中不动声色。
令史们摆好案几。
魏征与房玄龄径直坐下。
魏征大声喊道:“谁觉得朝廷处置不公,想要理论的,一个个过来,我和玄龄,奉陪到底。”
正在鼓噪的官员们,顿时精神一振。
一名身穿绯色的官员上前几步站在魏征面前。
“朝廷对我处置不公。“
魏征面无更让道:“姓甚名谁?在何处就职?有何冤屈?”
绯色官员道:“乔雍,尚书省,民部金部员外郎。”
魏征飞快地在高高码放的文牍中,翻找乔雍的档案。
房玄龄的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有何冤屈?”
乔雍冷哼一声道:“房参政这是明知故问。乔某自太原起事,就效命于民部,职司金部,武德五年,累功升为金部员外郎,勤勤恳恳,为朝廷效力十年。照资历,我乔某,早就可以升迁为金部郎中,可我不敢居功自傲,仍然恪尽职守。朝廷非但不予勉励,反要免去我的官职。相国,右丞,请问我乔某,忤逆了朝廷哪项法度?违反了朝廷哪项律例?是不是就因为我乔某,没有去拜山门投效?
后面的百官顿时一片哗然叫骂。
魏征将一份文牍抽出来,扔在乔雍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
乔雍面带不屑的神色,拿起文牍,看了两行就脸色大变,越看,脸色越发白。
魏征喝道:“乔雍,你身为金部主事,平日职责,乃是分管百官、军镇、蕃客之赐,你累次克扣朝廷颁给官员的赏赐,其中,吴王杜伏威的赏赐,几乎被你全部吞没。为了掩盖罪行,你和手下的令史,串通一气,上下其手。朝廷今日罢免你,明日大理寺的刑官,便会上门造访。”
乔雍顿时面如土色。
房玄龄面无表情的道:“下一个。”
众官员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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