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命令各地的吐蕃人,前来纳木错,挖掘这道长达三十公里被积雪填平的山谷。随着一具具尸体挖出来,全部被筑成了京观。
陈应望着这座巨大的京观,淡淡的笑道:“老虎不发威,真当本大将军是病猫?”
不过,陈应帅不过三秒。
就听到郭洛在陈应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陈应脸色大变,赶紧丢下原来准备立威的各部,直接跨上战马向疏勒城急奔而去。
“要出人命了!”
陈应毫不怀疑李秀宁会把杜红叶给活埋了,要说李秀宁,虽然是女子之身,可是她手上的人命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毕竟开唐第一公主可不是吹出来的,无论是攻占长安,或者驻防太原苇泽关,李秀宁一直为大唐拼杀在一线,杀个把人对于李秀宁而言,简直与吃饭喝水一般。
陈应虽然能从杜红叶身上感受到她的杀气,不过,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命,陈应总不能看着李秀宁杀了杜红叶!
不过,陈应慢慢跑出十数里,慢慢冷静了下来。
“暴怒与冲动,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陈应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人,去安多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郎果真好气度!”
陈应转身,只见前方十数丈的山岩上,立着一名白衣丽人,不是何月儿是谁?
何月儿淡淡的笑道:“若是陈郎现在马不停蹄赶向疏勒城,她必死无疑!”
陈应点点头道:“我若不出现,她或许只是受一番折辱;我这时如果去看她了,她必然尸骨无存,甚至有可能连累一家满门。”
说到这里,陈应的声音渐渐平静了许多,眼睛里面却是一片湛亮!
陈应如果这时候跳出来却护着杜红叶,不就等于是赶在李秀宁的气头上去当众扇她的耳光吗?
那样的确会把事情推向不可收拾的深渊。
何月儿笑道:“那陈郎如何打算?”
陈应淡淡的道:“你是觉得,我该怎么做?”
两世为人的陈应非常清楚一个道理,这女人、尤其是小女人,还是皇家的小女人,生起气来那是什么道理也不讲,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的。陈应固然不怕李秀宁,可是李秀宁一旦认了死理,事情只会无法收拾。
何月儿看着陈应,迟疑的道:“陈郎,要不,你先避一避?”
“胡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躲?”陈应低喝了一声,说道:“虽然我现在不方便出面,但如果这种时候躲藏起来,和鼠窃狗偷的奸贼有什么两样?……这件事情终归要有一个解决的方法,当务之急是绝不能让那些流言再肆意扩散。否则,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何月儿打了个寒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陈应所说的“那些流言”是什么!
如果天下里开始流传平阳公主与娼妇共侍一夫还因争风吃醋这样的丑闻,无疑将大损皇家声誉。
那可就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陈应与平阳公主的婚事,也很有可能因此走向尽头。以李建成护短的性子,无论陈应多么大功于国,多么不可替代,他必然站在皇兄的角度来考虚问题,为了替李秀宁出气,因而罢免陈应。
何月儿想到这里,顿时急道:“陈郎,现在怎么办?你赶紧想一个解决的办法啊!”
“毫无疑问,三娘是被人挑唆利用了。我们别居将近一年,她是一个女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陈应重叹了一声,道:“真是卑鄙无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何月儿喃喃的道:“陈郎猜测到了幕后之人是谁?”
“这不难猜测!”陈应苦笑道:“我若与三娘闹出丑闻,以三娘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和离恐怕是最好的结局,而陛下……”
说到这里,陈应叹了口气道:“郭洛,收拾一下,我们回长安!”
“回长安?”何月儿失声道:“为什么要回长安?”
“因为现在的战场在长安!”陈应脸上浮现一抹杀气,冷冷的道:“看来长安,我是离开得太久了,让某些人忘了本大将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