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道:“无偿负担肯定负担不起,可是收费呢?”
“收费?”李秀宁突然想起长安的清林里的载客马车,只需要花费三个大钱,就可以坐着马车,从长安抵达清林里。
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七个时辰,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就可以抵达龟兹,平均下来,时速可以达到三十多公里,如果刨除停靠的时间,时速已经超过四十五公里,而且能耗大降,已经具备了商业运营的可能。
陈应默默计算了一下,虽然说蒸汽机火车运输的时候,耗水非常多,不过水是不要钱的,所付出的成本,仅仅是车站以及养路费用,煤炭在安西也仅仅比土稍贵一些。
每二十里,需要耗费六千斤水,以及大约一千斤煤炭。按照耗费的资源加上人工成本,以火车损耗,相当于每里九贯。
像陈应这样从疏勒跑到龟兹,大约需要花费八千多贯。如果运输粮食每石粮食加要运费高达一贯两千五百钱。
运输粮食去关中,事实上是不赚钱的。
当然,奢侈器或其他物资,还有赚头的。
陈应指着这个火车道:“我们这次从疏勒到龟兹,用时不超过七个时辰,花费大约八千贯!”
“八千贯?”李秀宁的思路更加漂。
她计算的是运输人员,一列火车可以装载一个旅,一列火车可以挂载十七个火车厢,那就是足足十七个旅。一千七百余人,平均每个人不到五贯钱。
如果使用原本的速度,九百里需要精兵走十天甚至半个月,如果是骑兵那也需要两到三天,关键是人吃马爵,也需要不少钱。
花五六万贯将一万大军一天之内,运到千里之外,怎么算也不能算贵!
现在陈应想成为大唐的铁老大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毕竟,后世的铁老大是相当威风,而且可以养活二百多万人。
不过,现在陈应的铁路总公司连后世的百分之一都做不到,而且机械化程度太低,需要的人手会更加多。
陈应冲齐诺与周青道:“现在的火车,还有两个问题,能耗太低,需要进一步降低,速度也让我不满意,需要进一步提高速度。还有……就是运输成本问题,你们没有想过,这蒸汽机火车,还实用性。从龟兹到疏勒,需要花费八千多贯。如果仅仅运输一万多石粮食,九百里,每石粮食需要增加一贯两千五百钱。最好是可以把运输成本,降低三千贯,甚至更低!”
周青与齐诺连连应诺。
……
就在火车向着龟兹呼呼啦啦奔跑的时候,太原王氏硕果仅存的元老王景床前,年轻的王仁表向王景道:“叔祖,要说天罚,第一个辟中的应该是我们王氏的祠堂正殿,而是偏殿!”
王景作为隋朝的上柱国,自然清楚。太原王氏能成为今天的地位,历代王氏子弟都是功不可没。
特别是他的祖父王思政,王思政早年曾是元修(北周孝武帝)的幕僚,后投奔关中宇文泰,进封太原郡公。东魏高欢进攻西魏,王思政率军防守玉壁,经过九天激战,击退东魏军,因功升任骠骑大将军。东魏侯景叛变。王思政时任荆州刺史,趁机占据战略要地颍川,被加封为大将军、都督河南诸军事。
可以说王思政是太原王氏近年来的杀神,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三十万人,至少也有二十万人。
与王思政相比,王康太弱了。
既然是上天降下神罚,最应惩罚的其实是王思政,而非王康。
王康一生虽然出则为将,入则为相,事实上功绩还不如王思政,如果不是因为其父余荫,他成不了太原王氏的家主。
王仁表又接着道:“最可疑的是,咱们的祠堂东配殿,三天之前,做过修缮,而负责此事的管事,以及修缮的工匠,全部找不到人了,不仅仅他们本人,而且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的家眷,这实在是太可疑了。”
看着王景沉默不语。
王仁表又道:“叔祖,这个世界上,最信不过的就是巧合!”
王景哑着嗓子道:“是谁……会如此狠心?”
王仁表道:“仁表查到武德七年,在长安太极宫的南衙里也曾出现过一次天罚,不过威力却要小很多,死了几名士兵,伤了七八人,这几个伤兵,有四人先后战死,唯有一名名叫郭炳添的伙长,仁表曾带着查看过东配殿……“
王景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直接说,他是谁?“
王仁表缓缓道:”安西大都护陈应!“
”哦……“王景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王仁表不甘心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王景没好气的道:”陈应此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从无顾忌,他既然敢对太原王氏下手,就不怕报复,他有如此手段,就有能力把我们太原王氏连根拔起!“
”我们太原王氏子弟不下十万!“王仁表因愤填膺的道:”他还能杀光不成?“
王景叹了口气道:”慕容伏允也是一个人物,如今他安在?吐谷浑可是带甲十万,他们如今还剩下几人?西突厥统叶护可汗堪称一代人杰,二十万雄兵成了他陈应仕途上的一点功勋,难道真让太原王氏赴其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