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高兴。
沈君山已经不记得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然而他能感受到一股平淡的痛苦,在见到顾燕帧的那一刻,仿佛什么都清楚了,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的彻底。
谢家门前的长街上,两人并肩而行,谢襄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刚才在饭店看见了报纸,上面……”
谢襄打断了他,“我说的不是这个,刚才你见到我,一点惊讶也没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很久之前。”
“很久是多久?”这一点对谢襄很重要,她想起了沈君山之前对她的抵触,以及回到学校后的转变……
“那次去看梁祝之后,我又见到了孟玥,他们在谈话间提到了你的哥哥……”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音,既然他早就知道了,那在舞会那次,那个没有亲上去的吻意味着什么,已经昭然若揭。谢襄心里乱的很,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样的沈君山,尴尬和歉疚交杂,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良久,沈君山问道,“你什么时候回顺远?”
“明天,我和顾燕帧约好了。”
提到顾燕帧,沈君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急。”
谢襄明亮的瞳仁盯着他,解释道:“不得不急,日本人绑架我,说明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消息。”而最近与谢襄有关的,就只有那日百度^闪^爵^小^说^手机用户输入地址:m.在实验室救出的那个少年了。
昨晚顾燕帧与谢襄又将那名少年给的笔记仔细地查看了一遍,竟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他留给了谢襄的话。
原来那名少年叫做陈卓,是一名翻译,他的雇主是一名叫做伊万的俄罗斯人,伊万伪装成画师在顺远四处采风,但他去的地方大多都是旷野荒地,别说奇观美景了,就连一丝人气都没有。
前些日子伊万在一场枪战中被误杀,不治身亡。紧接着日本人就找到了他,伊万之前的种种怪异行为,让陈卓大概推测出伊万的身份,这位俄罗斯人,根本就不是画师,他应该是一名地质学家,而他笔记上记载的内容也极有可能是矿产的埋藏点。
矿产这么重要的东西是绝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的,可是陈卓也不认识什么政府官员,因此只能将笔记放在手里藏着。后来,他见谢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烈火军校的人,才放心的将笔记交了出去。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日本商会的人已经追到了这里,北平也待不得了,谢襄打算明日先送自己的父母去苏州的外婆家,顾燕帧还在苏州的学校为谢之沛安排了工作,这样,谢襄也能放下心回顺远去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谢襄把这些事一股脑告诉了沈君山,沈君山认真的听着,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想了一会儿道,“那我明天来接你们,别急着拒绝,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会需要我的。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沈君山说完,像是怕她会拒绝,脚步匆忙地离开了,竟是连句再见都忘了说。
对于沈君山,谢襄并不想太过亲近,之前谢襄将他当作哥哥,他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两人之间只有同窗之谊。可是现在,沈君山知晓了她的身份,谢襄已经明白过来沈君山对她的感情并不一般,她既对他沈君山无意,就不能给他一点希望。
可现在因为这件事,她被沈君山将了一军,只好闷闷低着头向家里走,远远地就看见顾燕帧靠在门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快点,回家了。”
回家,她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骤然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