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6个摄像头,2个红外特征传感器,已经全部定位。确认分别为海康威视hkc-2037b1型和hkh-2039c2型。”
“你守住楼梯口防止万一有人上来,或者是打扫机器人。另外帮我望风附近的巡逻无人机。我需要5分钟骇入这些摄像头的后门,置入4小时的循环播放图像。”
周克身着幽灵战甲,用通话器跟辛雨芽密切地沟通着最新情况。两人在ucsf研究中心的顶楼天台上,交替掩护着观测了一下,立刻就得出了解决方案。
(上一章忘了解释了,有人问,ucsf就是uc旧金山分校呗,我以为都知道。就跟ucb就是uc伯克利。)
“我掩护你。”辛雨芽很干脆地接受了辅助位的任务,“不过,你们用植入循环播放图像骗过摄像头,将来不会留下破绽么?”
“我们的骇入代码会在循环播放的同时,加入一些随机生成的区别特征码,这样监控系统就不会知道这是同一个文件在循环播放了——你要相信海康威视留后门的技术,莫娜用这招搞定了很多问题了。”周克一边干活,一边解释得很详细而又有信心。
今天他利用的这个后门,比当初在潜入雷神公司amber研发基地时用到的后门,权限更高、篡改效果更彻底。
因为,他今天使用的是海康威视公司当年留下的秘密物理热检修后门——通俗的说,就是在监控探头出现技术故障的时候,一边不停止工作、就直接带电拆卸探头的某个外壳,然后直接用热插拔的后门重置数据。
这种后门的权限等级当然非常高,也不会引起使用者的怀疑。哪怕消费者在购入这些探头的时候,就知道有这种后门的存在,都不会深究。
因为要使用它们,最大的障碍就在于检修者要跟探头主板直接肉体接触,而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坏人潜入者可以做到的。
这就像,一个买了无线路由器的人,或许会非常忌惮路由器的密码破解难度、以及无线防蹭网功能。因为这种事情,坏人可以站在你家门口外面、就隔空把网给蹭了。
但是,没有一个路由器的主人,会担心“路由器被直接插网线蹭网”的风险——因为坏人根本就进不了你家门,有什么好防备的?有本事往你家路由器上直接插网线的人,还会是小蟊贼么?肯定是你家亲戚朋友,至不济也是客人,防个屁啊。
谁能想到,这世上有了“幽灵战甲”这种东西后,就会有周克这种以光学隐身状态、大模大样走到监控探头面前,然后面对面把对方的物理本体接口给黑了。
不存在的。
周克偏偏就把这个误区漏洞,给充分利用得吃干抹净,没几分钟,楼顶上所有探头和红外传感器统统被黑了。
“准备降落。”
“自由号”隐身机,以极为静音的效果,缓缓落了下来,稳稳停在楼顶检修平台上。
周克和辛雨芽距离飞机降落点只有20几米,他们的ar眼镜显示的实时音量,也才不到70分贝.
考虑到当时的天气温度、湿度;按照声压物理学的经典模型,即使在没有其他障碍物遮蔽阻隔的情况下,按照每100米距离可以降低9分贝声压计算,(分贝是对数型的单位,所以每6分贝声压差一倍,每20分贝差10倍。)
那么,这点声音听在这幢200多米高大楼底下、大街上的行人耳朵里,也就50分贝左右,跟室内大声聊天的噪音差不多而已。
至于室内的人,虽然距离降落点的绝对距离更近,但房子的隔音效果好,除了最顶部两三层的人之外,其余楼层只会觉得比马路上的人更安静。
而如今大约是深夜2点,楼里几乎没有人。
两人把飞机藏好之后,就开始穿戴外骨骼动力机甲。他们没有选择穿戴全部部件——因为很多部件无法被幽灵战甲的隐身效果笼罩,一会儿还要半途找地方藏匿,不能带到特搜部大楼里。
所以,他们只是把透明滑翔翼装好,还穿戴了涵道风扇飞行背包。
收拾妥当之后,辛雨芽缜密地吩咐:
“一会儿注意控制喷射功率和音量。按照200磅推力低速滑翔。暂时定高320米,接近到距离特搜部办公楼西墙600米的位置时,就关闭动力电机,以超静音滑翔模式,降落到240米高、第50层的桥架平台上。
那里有一个可以供擦窗机升降的控制台和配套的电机机房。降落后把飞行背包和滑翔翼拆卸掉、放置在那里,然后我们再以纯隐身姿态,沿着检修升降机翻进电机机房。”
特别搜查部的总部大楼,是一座类似双子塔结构的建筑,所以中间有一些联通南北两部分的架空横廊和凸出平台,也供检修层的设备安装堆放。
周克并不质疑,他只是用自己头盔上自带的空气动力学模拟器,计算了一下风速风向和升力:
“滑翔600米,高度落差余量80米,tan=0.133,滑翔入射角大约是8°,嗯……目前的风速和升力可以满足,不过落地时的合速度会不会快了些?我怕会摔伤。”
辛雨芽也算了一遍参数,反驳道:“不用,我们提前大仰角制动失速就好了。”
两人说干就干,然后悄无声息地从ucsf楼顶无动力滑跃而出,图的就是防止飞行背包的电机声和风声吵到人,等水平划出去上百米远之后,才半空开机。
然后慢慢盘旋、拉升、到达计算中的切入角度和初速度后,精准地关机,瞄准特搜部大楼第50层的挑空平台慢慢滑去。
距离大楼还有30米水平距离的时候,两人的测距高度已经仅仅比目标层楼顶的高度高出两三米了。然而他们艺高人胆大地控制滑翔翼仰角增大15°,身体立刻开始失速,但高度却又陡然拔高了数米。
最后,以接近45°的入射角,重新刚好坠落在目标层楼顶的玻璃天花板上。
“砰~”地一声轻响,力度仅仅相当于一个人从二楼跳下来,钢化玻璃非常结实,没有任何异常。
“你要是去旧时代当飞行员,‘能量机动理论’一定用得非常好。”周克调侃着赞了辛雨芽一句。
所谓的“能量机动理论”,是美国人70年代越战时期,从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的战术动作训练中总结出来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教飞行员们要多学点儿物理,懂得如何更好地把飞机的动能和重力势能相互转化。确保机体在战斗时,尽可能高的保持机械能总量。
就像刚才周克和辛雨芽选择的滑翔路线,如果他们不调整最后的翼面仰角,那只会以更大的速度和力量直挺挺撞到玻璃墙面上,说不定还会撞死撞伤。
因为按照一开始的滑行轨迹,他们到达大楼时,动能会过大,而高度却不足。
而扩大翼面仰角的动作,其实就是在“把动能转化为更多的重力势能、也就是高度,储存起来”。
哪怕是无动力飞行的滑翔翼,也是有可能在没有升力风的情况下,自己突然越飞越高的——代价就是以速度的突然下降,来换取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