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播放的，还有在天道碑天地中，失去一切力量的邪天，与自己最后那番延迟两息的对决。
这一对比，她就现自己看不清了。
“卑鄙……”
“阴险……”
“可恶……”
“你骗人……”
“你还活着……”
“你成了杀手……”
“原来，是你啊……”
……
强行散去明眸中让自己看不清邪天的浓浓湿气，天衣却怎么也忍不住胸腹的抽动。
“杀囚信……”
“带我们进离魂之门……”
“七彩崖涧，帮我们出气……”
……
想通了。
她想哭。
却不知道原因，只是想哭。
可惜她太聪明了。
所以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就如同邪天暂时不敢和他们相认一样。
神明刚走到邪天身旁，就听到邪天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一肚子的话，被这一叹给卡在了喉头。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啊……”
脑海中闪过三千斗榜中，自己毕生难忘的那一战，邪天暗叹一声，算是对天衣十数日注视的反应。
随后，他看向坐在身旁的神明，眸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惶惶无措的神明好受了不少。
但想到自己打败小妹后的狂态，他也滋生了浓浓惭愧。
自己的表现，像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半条命”，才是真正的天骄风范。
“神明，多谢阁下赐教。”
难怪小妹对你如此忌惮……
心头飘过一句话，邪天摇头道：“这不是我二人的战斗。”
神明一怔，旋即恍然。
这是抗天宫与二域的较量。
几乎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这点。
但几乎所有人又都将目光放在邪天打败神明之上，忽略了这一点。
反倒是邪天自己提出了这点。
神明心头猛地一颤，竟生出一种感动，颓废的神采也亮了不少。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让自己走出阴影的，会是打得自己开口认输的敌人。
怔怔看着平静的邪天，神明仿佛感受到一股无可抵挡的大气扑面而来，在人生最彷徨无助的时候，几欲折服自己。
“谢谢。”
“不客气。”
“你何时能突破不死？”
“还想战？”
“必须。”
邪天有些头疼。
他有些后悔打醒神明。
因为打醒后的神明，多少还有点可爱。
但更麻烦。
毕竟什么为了名誉而战，什么意气之争，从来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但看着神明灼灼的目光，他不禁想起了小树和武徒。
笑了笑。
“突破了会告诉你，到时再一战。”
神明激动起身，朝邪天深深一拜。
“那一战，我一定会胜！但无论如何，你是神明这辈子最敬重的对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