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被浩女掳走的邪天……
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为何会挡住妙帝的一击。
而这两个,只是最为表面的东西。
更深层次的,则是他们如何留下这位陆家少主,从而不至于让风雨飘摇的陆家,真正地分崩离析。
是的,风雨飘摇,是陆松如今真实的感受,而陆家是否会在风雨飘摇中分崩离析,也全落在了陆飞扬身上。
可惜……
他看到了陆飞扬推门而入……
看到了陆飞扬摩挲着木头架子……
看到了陆飞扬俯身打量那具六个只擅长战斗的人,揪着头发苦恼打磨出的玩偶……
却看不到陆飞扬神情的一丝波动。
他甚至产生了错觉——
“飞扬之所以回陆家,是因为什么呢……”
当邪天走进里屋时……
那个在背后通过各种手段和方式驱动六位大帝,和陆家硬碰硬地来了一场弒帝之战的年轻人,也终于推开了厚重的殿门。
殿门呜呜,如厉鬼低泣。
双眸没有焦距的他,仅在外面吹了半夜的风,带入殿内的,却是因为冷到了极致,而变得无声的阴风。
阴风入殿,虚空,仙灵之气,美轮美奂的殿柱,如镜的地板……一切都在吹拂下变成齑粉。
年轻人走在这条宛如末世的路上,也觉得自己活在了无尽黑暗的末世里一般。
“怎么会,这样呢……”
走到自己常坐的宝椅前,他并未坐下。
还能让他在此刻继续保持表情的平静不被内心的汹涌狂澜所打破,全赖他的高傲。
但他的高傲,却在一场他占尽优势的局面下,被击溃得一塌糊涂。
更让他无法相信和接受的是,击溃他的,不是让他恼羞成怒不顾大局,毅然请动后两位大帝的陆压……
而是妙帝口中那个被浩女丢入岁月坡,且因此注定灭亡的飞扬兄。
准确来说,这个飞扬兄还不是上古那个让他尝到唯一一次败绩的陆飞扬,而是——什么都不是的邪天。
不知在宝椅前凝立了多久,年轻人忽然笑了出来。
“想不通啊……”
“但至少我能相同,你并没有进入岁月坡……”
“妙帝……妙帝?不……”
“是她……”
……
于轻喃中,年轻人缓缓转身,缓缓坐下。
他面对的,是被毁灭的大殿,可眼神却跳过了这末世之景,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真正击败我的,是看似疯疯癫癫,实则布局比我更深邃浩远的,浩女姐姐您么……”
聪明人,总是在跳着思索。
跳着跳着,他们就会迈过事实,去往虚妄。
就比如将罪魁祸首四个字放在浩女头上的年轻人……
也比如将邪天能够离开岁月坡,归结在邪帝身上的浩女。
“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
浩女傲然地挑了挑眉梢,得意地对邪刃道:“说出来,我嫁给他!”
邪刃完全不想理会这种愚蠢的答案,继续苦思着邪天为何能离开岁月坡。
邪月却暗暗嘀咕着……
“万一是邪天自己……嘶!”
“修为功法能传承,莫非女人也能传……”
“唔,应该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