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有些弄不懂邪天这番话的意思,皱眉问道:“飞扬兄,你究竟想和尚说什么?”
“这里,”邪天指了指自己的头,“以前的事,我一件都想不起来了,想着我们关系不错,从你这儿打听到的事应该不会错得太离谱,所以……”
公子尚闻言失笑,但旋即仿佛又觉得自己不该笑,当即惭愧道:“飞扬兄的遭遇,尚感同身受,哎……都怪我那时没能送飞扬兄最后一程,以致于……”
“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邪天再次举杯,认真道,“日后多交流,恢复记忆这种事,我想也只能靠你了,来,敬你一杯。”
第三杯酒下肚,邪天便站了起来。
公子尚见状,知道这次莫名其妙的交流就这般结束了。
站在凉亭外,目送邪天离去,他突然发现陆松口中的主人和客人,仿佛调了一个位置。
当然更不对劲的是,他满坑满谷的有关邪天修为的疑惑,一个字儿都没蹦出来,反倒被邪天对于前世的一番话,弄得心神不定。
当然,还有一件更让他心神不定的事。
思及此事,他本欲立马离开先鸿山,但想了想,他反倒朝那座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小院落走去。
推门而入,陆松四人正商量着什么,见公子尚进来,陆松当即皱眉道:“飞扬呢?”
“飞扬兄还有要事,所以……”公子尚苦笑了一生,旋即躬身拜道,“飞扬兄刚刚突破,怕是要稳定一下修为,四位叔父想必也要忙碌飞扬兄的婚事,却不知尚有没什么可以帮忙的?”
“这个小王八蛋!”陆松骂了句,又温和道,“就算再怎么忙,又如何能耽搁你,尚,你帮飞扬太多了,叔父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哎……”
一番客套后,公子尚这才向陆松四位拜别下山,汇合一帮属下踏上规程。
“二哥,可以说了吧?”
见公子尚彻底离开了先鸿山的范围,陆倾终于忍不住提及那件事。
陆松想了想,走到了院门处停下,低头看向脚下的门槛。
“之前非帝五位阁下进了此处,我才明白他们为何不说这是他们该做的事,而是说这是他们必须做的事……”
陆松顿了顿,看向三兄弟,一字一句道:“他们是真心对飞扬好。”
听到这话,三兄弟心头悬了许久的一把刀就轰然落下。
但此刀刚刚落下,另外一柄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刀,又嗖的一声悬在了他们心头。
“五位阁下是真心的,那……”
“二哥,你的意思是尚……”
“尚对飞扬,是,是假的?”
……
陆倾三人的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
但陆松的反应,却是先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怪就怪在此处……”
说到这儿,陆松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脚下那道怎么看怎么寻常的门槛。
门槛木质,因为经常被人走来走去,看上去有些起毛,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了腐朽的痕迹。
“第一次尚跨过此门,问心告诉我尚心怀不轨……”
“但他第二次跨过此门时,问心又告诉我尚并无叵测之心……”
陆松缓缓抬头,看向院中陆压的小屋,喃喃自语。
“大哥,先天第三的问心,会出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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