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吴筲雀跃地大叫一声,又笑嘻嘻地对荀松笑道,“荀少,小的又要极为荣幸地背您一次了,来,小心点儿,起!走你!”
“啊!”
“放开我!”
“我发誓要杀了你啊!”
……
荀松骂得越厉害,吴筲就越嘚瑟,并因此走得屁颠屁颠的。
此刻邪天的背影在他眼里,无限高大。
他非常清楚……
若自己第一次侥幸未死,且第二次又更侥幸地碰到了重伤的荀松,他能够做的不多。
他不敢不顾荀松的生死掉头离去。
因为荀松背后的大人物有完全的实力,来还原荀松的生死。
一旦发现他无视了荀松的生死,那他会遭受无法想象的折磨和惩罚。
所以,哪怕知道荀松因为被救而感受到了玷污从而要杀自己,吴筲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再次相救。
但如今他所做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虽说还是救了荀松……
却救得无比快意,救得无比嘚瑟。
他甚至还敢在救的过程中,用披着名为敬畏的皮,对荀松行讥讽之事。
而这一切,都是前方那个背影带来的。
背影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更没有在荀松面前迸发出恐怖的王霸之气。
只是跟在荀松屁股后面走走停停……
只是在五位种魔将来袭时藏了起来……
只是身躯随着战场的变幻而变幻……
只是在五位种魔将离开后再度前行,直至走到了荀松的面前。
然后,吴筲就拥有了如此行事的勇气。
越是这样想下去,他越觉得自己撞上了一次了不得的大运。
什么人才能什么都不做,就装出一个自己不敢想象的大逼出来?
“这根大腿,我吴筲拼了老命也要死死抱住啊!”
在心中给自己狠狠打气后,吴筲的心,就全放在了邪天身上。
“邪……公子!”
“何事?”
“我们这是去哪儿,回营地么?”
“去救人啊。”
“啊?还,还救人?”
……
三天后,吴筲沉默地站在了一位重伤修士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样说不出话的,是被吴筲背着的荀松。
因为在走了三天的直路后,他们碰到了一位修士。
这不是巧合。
因为这位修士,正是荀松的师兄之一。
又是很简单的行为……
又是很简单的走路……
但走到尽头后,除了走路什么都没做的邪天,再次震撼了无论是拾荒者还是人魔战场军士的生灵。
对拾荒者来说……
这种隔数十万里走直线寻重伤修士的能力,或许只存在于他们想象中的祖师爷——莫渎身上。
而对擅长战斗的军士来说……
至少无论荀松如何去设想,都想象不到邪天是如何在断梦瓶之下,感应到他们是逃去哪里的。
毕竟——
连五位种魔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