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仙是跟在红花娘娘身后的,那么可以确定,是酒中仙把她放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杀手门的人没有来,我猜是红花娘娘不让他们过来,谁不知道红花娘娘是春少爷最宠的人,敢不听她的话?
红花娘娘大喝一声,春少爷和南王都微微一僵,脸色也有点变化,但是并没停手,而是继续打着。南王手上戴着镂空的铁拳套,指关节上闪着寒光,那是精钢打造,南王就是靠着这个,不断抵挡着春少爷的长剑,“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南王的手却没有丝毫受伤。
“我让你们停下,听到没有!”
红花娘娘怒火中烧,双手突然一样,竟有无数红色花瓣朝着春少爷和南王飞了过去。那些本来柔弱无骨的花瓣,竟然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好像坚硬似铁,南王和春少爷都不敢怠慢,立刻各自抵挡、躲避,就听“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花瓣都被击落在地,两人也分开了。
与此同时,红花娘娘也奔到了近前,双手各执一叠花瓣,恶狠狠道:“我看你俩谁还动手!谁动一下,我杀了谁!”
红花娘娘只是天阶上品,和老乞丐他们是一个档次的,想要杀了南王和春少爷显然有点难度。但如果他俩打起来,红花娘娘帮谁,谁就能赢。别看红花娘娘也是杀手门的,她可不怕春少爷,高兴了叫声二师兄,不高兴了叫声小春子。
而且红花娘娘一向任性,花瓣说飞就飞,谁都不敢冒险。
所以,春少爷和南王真的不敢动了。
据南王说,自从离婚,他和红花娘娘再也没见过面,甚至亲口告诉我说非常想她。此时此刻,红花娘娘站在身前,南王当然看向了她,眼神十分复杂,有从不消逝的温柔,有挡不住的思念,也有长久以来的歉意,全部都集中在南王的目光里。
但是红花娘娘并不看他。
红花娘娘朝我奔来,紧张地说:“儿,你怎么样?”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如果说我之前还对她有点埋怨,现在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我摇摇头,说:“妈,我没事!”
但是,我被春少爷刺了一剑,还差点被他掐死,不光肩膀鲜血弥漫,脖子上也淤痕未消。这些,红花娘娘当然看在眼里,她又看了一眼程依依,也是肩头鲜血淋漓,这可是她的儿媳妇啊,红花娘娘差点气个半死,转身就朝春少爷冲了过去。
“你敢对我儿子动手!”红花娘娘喊叫着,连踢带打、砰砰啪啪暴揍着春少爷:“你还想杀了我儿子?”
“我没有!”春少爷狡辩着:“我就是吓唬他,不可能真的杀了他的!”
当然,也不能说是狡辩,春少爷之前虽然嘴上喊得凶,说要杀无赦,还掐我的喉咙,不也没有杀了我么。他要真想杀我,我都死一百次了。不过,春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了。
红花娘娘暴打着春少爷,春少爷没有还手,只是不断躲避、抵挡,但有时候还是挡不住,被红花娘娘打中几拳,眼睛青了、嘴巴紫了。
杀手门上下都传春少爷在红花娘娘面前乖得像狗,不是没道理的。
出够了气,红花娘娘才停下手,气喘吁吁地说:“你敢再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肯定饶不了你!”
春少爷无话可说,只能狠狠瞪了酒中仙一眼,骂道:“谁让你放她出来的?”
酒中仙无比委屈地说:“刚才我听南王说张龙是你儿子,觉得这事情闹大了,赶紧去把红花娘娘请过来处理……”
“还有这事?!”红花娘娘吃惊地瞪大了眼,这才回头看向南王,怒气冲冲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南王看向红花娘娘的眼神柔情似水,换来的却是红花娘娘的怒喝。
南王无奈地说:“我也是后来想起来的……当年咱俩结婚的时候,你不是喝醉了先回去睡吗,春少爷曾经潜进你的屋子里去……”
春少爷再次叫道:“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红花娘娘也气冲冲道:“当时我是喝多了,但我没有睡着!春少爷是进来了,站在床边和我说了会儿话,也就几分钟,他就走了!张人杰,我可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经过春少爷和红花娘娘的双重否定,基本可以判断是真的了,春少爷是进来过,但是什么都没有做。
南王也知道自己猜错了,嗫嚅着说:“我这不是怕他杀了咱儿子吗……”
“谁和你‘咱儿子’了!”红花娘娘更加愤怒:“你不是亲子鉴定,说他不是你儿子吗!他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和你张人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少占我们mǔ_zǐ 俩的便宜!”
“我……我……”南王说不出话来了,垂头丧气地道:“可能是弄错啦!回头我再带他去做个鉴定吧……”
“不需要!”红花娘娘再次大声喊道:“你不是怀疑我出轨了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出轨了!至于出轨对象是谁,我就不告诉你,张龙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惦记着他!”
说着,红花娘娘又看向我:“儿子,他要带你去做亲子鉴定,你不许去,听到没有?也不许再叫他爸!”
红花娘娘当然说的是气话了,之前她还明确地、信誓旦旦地和我说,她从没做过对不起南王的事,至于为什么我不是南王的种,她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总之,红花娘娘还是比较刚的,既然南王当年选择离婚,她就不让我和南王接触了。
红花娘娘确实任性,一看就是被惯坏了,说起话来颐指气使,仿佛谁都该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