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吴彩云依旧把布匹藏在自己的棉袄下,表仍旧戴在手腕上,反正现在是冬天,自己不伸手出去,别人是看不见她手上戴着一块表的。
这些东西吴彩云不怕被别人看见,就怕别人看见之后传到丁家丽的耳朵里,丁家丽为人彪悍,她要是知道自己陪着吴春燕去一趟省城带回这些东西来,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是唐振中买给自己的,她还不在家里摔锅砸碗,指桑骂槐呀。
等过段时间再拿出来,再一口咬定是自己在县里买的,那时丁家丽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吴彩云走着走着,有学生笑嘻嘻的你追我赶的从后面跑到他前面来,骤然记起唐晓芙姐妹两个也在镇上上学,这个点了,也该放学回家了。
她做贼心虚下意识的向后望了望,看见唐晓芙姐妹两个远远的在她身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幸亏自己已经把东西给藏好了,不然叫唐晓芙那个小贱人看到恐怕又是一场风波,她现在对唐晓芙是又恨又怕。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村里,有村民看见吴彩云夫妻两个,顺便打听了一下吴春燕的情况。
其他村民也八封的围了过来,于是吴彩云站着和那些村民说话,她故意叫苦连天:“唉!你们是不知道啊,蛇毒在我们镇上解不了,但在省城任何一家医院都可以解,可我婆婆非要住最贵的医院——同济医院,我们做晚辈的也只能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光一天医药费就用了一百五十块!”言语之间颇有埋怨吴春燕不体谅晚辈,也有标榜自己孝顺之意。
吴彩云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必能引来众人的议论,劫见众人没多大反应,忍不住又夸张地强调一遍:“一百五十块呀,一个壮劳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大队里劳动,一年到头还赚不了五十块钱,我婆婆一天就用了一百五!”
有个村民看不惯她这样炫耀,于是凉凉讥讽道:“这个钱你们夫妻两个又不会出一分,干嘛那么心疼!”
马上有个村民跟着嘲笑:“彩云,你这才去省城一天就吃肥了肚子,应该在省城多呆几天嘛,干嘛急着回来,你这么急着回来,振中的钱就该都花在了你婆婆身上,你不更肉疼了吗?”
吴彩云自讨没趣,找台阶下:“我不跟你们说了,已经中午了,我得赶回去做饭。”说着就想急匆匆的走掉。
“我二婶腰粗才不是去省城吃肥的,是我爸给她买了好多布料,她怕各位叔叔婶婶大伯大妈看见,所以全藏在棉袄底下了,腰不粗才怪!”
在吴彩云被一群村民围住的时候,唐晓芙就加快脚步走到人群外站着,这个时候开始向吴彩云发难。
吴彩云恼羞成怒,抑制不住脸上发红,扭头怒气冲冲的对唐晓芙道:“你少在这里胡说!”
唐晓芙挑眉:“我胡说吗?二婶敢不敢把棉袄掀起来让我们看看?”
“你要我掀我就掀?说的好像我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吴彩云气呼呼的往家走,再吵下去对她肯定不利。
“二婶,你脚下好大一条蛇!”唐晓芙忽然大叫一声。
现在吴彩云闻蛇色变,当即跳起,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蛇在哪里?在哪里?”
藏在棉袄下的布匹随着她的跳动全都掉了出来,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