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彩云赶在背后冲着银梭的背影恨恨地骂道:“你这死女子,现在你亲妈问你,你都不肯跟你亲妈说实话了!”
丁家丽也把她那张大饼脸紧紧贴在她自己房间的玻璃窗上,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紧盯着吴彩云这边,见状,知道吴彩云没有从银梭嘴里问到什么,越发对银梭去唐庆丰的房间里说了些什么感到好奇。
银梭回到她和金梭合住的房间,把中间的帘子拉上便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赶紧拿起书本学习起来,刚才在唐庆丰那里耽误不少时间,现在必须得抓紧。
转眼就学到了半夜十一点多,她连洗都懒得洗,便上床睡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心里老记挂着唐振中能不能帮她买到那套复习资料。
第二天一早,银梭就起来背英语,金梭还在睡觉,嫌吵,不满地嘟囔道:“一大早念经,吵死了!”
银梭恨恨地咬牙,没理她,暗想,等我以后考上大学,毕业了,在城里工作,有什么好处都不会给你!
背了一会儿英语,吴彩云就叫她吃早餐。
银梭走出去,家里上学的几个孩子都坐在堂屋里,每人一个水煮鸡蛋,外加一大粗瓷碗小葱细面条。
唐庆丰对于家里几个读书的孙子孙女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像他们的大伯那样,靠着有文化能去城里工作,每月拿工资,既体面又轻松,他们老两口也好在村民面前抬着下巴说话,所以在他们身上肯下血本,早餐才这么好。
银梭吃完早餐,背起书包就要走,唐庆丰和吴春燕那个点还没有起床。
每年一到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们老两口每晚早早上床,第二天早上不过九点是坚决不起床的,生怕冻着了,根本不像别的乡下老头老太太那样勤劳吃苦,唯恐没有保养好,少了寿命,少享了福。
听到椅子的声音,唐庆丰在屋里喊:“银梭,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交代。”
银梭背上书包进了唐庆丰夫妇两个房间,把门关好,心中虽然已经猜到唐庆丰要和她说什么,却明知故问道:“爷爷有什么事要交代我?”
唐庆丰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你今天去找一下你那个远房舅舅,跟他说,我们家愿意出十块钱叫他把话放出去,我们就是冷老首长要找的人。”
银梭笑道:“再怎么说,那是我的远房舅舅,给我们家帮这么小一点忙,他好意思收钱?我想他是不会要这十块钱的,我今天中午找他说说这事,爷爷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等事成了给我那个远房舅舅买几斤肉送去就行了。”
买几斤肉又花不了几块钱,唐庆丰眉开眼笑道:“那好,你和你远房舅舅说话要礼貌些,你去上学吧。”
银梭应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间。
中午放学之后,她找到了她的远房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