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芙道:“怎么不能?下个星期二才开始期末考试,还有九天的时间,那时就算晓兰的病没有治愈,至少没现在这么严重,参加期末考试还是不成问题的,等考完了,咱们接着再治病。”
唐晓兰一听她这话,焦急起来:“我的课本都在家里,我怎么复习?”
唐晓芙道:“别急,我一会儿跟冷团长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找人送妈妈回去一趟,把我们两个的课本拿来我们好复习,再把我们的换洗衣服也拿来。”
方文静还担心她藏在破棉祆的那几十块私房钱,她母女几个不在家里,难保唐家的人不偷偷潜入她们家行窃,这种事吴春燕她们可是做的出的。
还有,接的那些做衣服的活儿得做了,不然少赚好十几块钱,现在正是用钱之际,能多赚点儿是一点儿,所以她是必须回一趟家的。
八点半,医生查房。
因为同济医院属于教学医院,查房时通常是一个教授带一群菜鸟医生,再加上护士,声势浩大。
方文静哪儿见过这仗势?当即紧张地站了起来,惶恐地看着那些医务人员。
唐晓芙把她重新拉着坐下:“妈,没事,医生例行查房,主要是检查病人的病情。”
“咋来这么多人?”方文静忐忑不安,眼睛仍盯着那群医生。
“老师带学生。”唐晓芙言简意赅地解释。
方文静仍是狐疑地打量着那群医生,见唐晓芙所说的学生当中有一两个比老师年轻不了的学生,那两个是别的医院来同济进修的医生,方文静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个学生很蠢,一把年纪了还毕不了业。
唐晓兰是二号病床。
在方文静看着那么一大群医生给一号病床做了例行检查之后,心才落回了肚子里,果然是教授诊治、解说,一群菜鸟医生人手一只笔一个本本,狂做笔记。
接着,教授和学生呼啦啦全来到唐晓兰的病床前。
教授看着唐晓兰住院前在急症部的血液化验单眉头深锁,又看了看住院之后的体温监控,面色很是凝重,叽叽哇哇和学生们讲解病情,诸如“典型的”“急性的。”“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怎样怎样……”穿插着许多专业术语的话语让唐晓芙和方文静心惊肉跳,面面相觑。
教授又亲自给唐晓兰用听诊器做了简单的检查,兀自点了点头。
方文静鼓起勇气问道:“医生,我女儿的病情怎样?”
“凶险。”医生瞟了一眼唐晓兰,“就血液化验单看,她肺部感染厉害,随时病情有变,在肺部感染没清除之前,她都很危险。”
“能治愈吗?”方文静紧张地问。
“不出意外,应该能。”医生一般说话都不会说死,唐晓芙前世见多了,不是他们对自己的医术没有把握,而是病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真的是充满变数。
“只要家属和病人好好配合医生,应该没多大问题。”医生见方文静忧愁的面容,忍不住补充道。
唐晓芙听得懂医生潜在的话的意思,要想治好晓兰的病,要做好拿钱砸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