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放学回到家里,至少吴彩云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想到这里银梭叹了口气,望着只剩下属于她们唐家的三间屋子欲哭无泪,以前她和金梭两个人一间房她都嫌挤,恨不能把金梭赶到和三个哥哥一间房去。
现在仅剩的三间房,奶奶一间,她们家一间,三叔一家一间,挤得要命,她每天都不愿意回家,可是现在家里困难,父母又天天打架扯皮,想要钱去住校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银梭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自己一家人住的房屋跟前,轻轻推开了房门,里面乌烟瘴气,迎面而来的香烟的烟子呛得银梭剧烈咳嗽起来。
屋里没点灯,借着窗外的月色,银梭看见一家人都没有睡,灰漆漆的屋内只有唐振华嘴上的香烟在忽明忽暗,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不时响起一声金梭没有能忍住的啼哭声,叫银梭听了厌烦。
哭哭哭,只不过被人毁了清白而已,又不是要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一间二十平米的房子,像学生宿舍一样,摆了四架上下铺高低床,每人睡一张床,还有一张空着的就堆放东西。
银梭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和金梭的上下铺那里,把书包从肩上取下来,挂在床头边,然后在离着金梭一米的位置的床上坐下,默默地扫视了一遍全家人,她很累,很想睡,可是所有人都没睡,她就不敢睡。
她扭头看着金梭,金梭低着头,银梭看不见她的表情。
隔了一会儿,银梭小心翼翼的问金梭:“你怎么和那个什么王满才混到一起了?”
金梭恐惧的偷看了一眼唐振华,傍晚,唐振华去镇上派出所接她的时候,是一路把她连踢带打打回来的,还一路破口大骂,说什么什么样的妈养什么样的姑娘,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小就跟男人鬼混。
金梭在蒙受耻辱的同时,心灵上又添新伤,现在见银梭问起,不禁委屈地又哭了起来:“我没有和那个畜生混在一起,我是听说你要在那片小树林里收拾唐晓芙那个贱人,于是就匆匆跑过去帮你的忙,谁知,到了那里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我想,肯定有人造谣,就准备回家,却被那个畜生扑倒在地上了.......”
说到这里,金梭又痛苦地回忆起当时那不堪的一幕,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银梭有些无语,金梭这个傻婊砸,从小就是这个性,只要一听说有人在欺负唐晓芙姐妹,哪怕正蹲在茅房里拉屎,屎都不拉了,提起裤子就来和欺负唐晓芙姐妹的人一起狠揍唐晓芙姐妹,简直是以欺负唐晓芙姐妹两个为人生最大的乐趣,今天搞成这样,还真跟自己毛关系都没有!
只是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唐晓芙故意放出她要被自己收拾的消息引金梭上钩,让自己不安,可笑,是金梭自己傻,自己有什么不安的!
可是今天自己被迫失了清白,从女孩变女人全是拜唐晓芙那个死贱人所赐,这个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报!
银梭暗暗磨牙。
唐振华被金梭哭的心烦意乱,怒吼:“你这畜生还有脸哭!再哭老子就用鞋底抽死你!”
金梭的哭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