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氏店铺似乎还没有开业,门口,十几名工匠正在安装欢楼,范宁翻身下马,门口掌柜陪笑道:“大官人,本店三天后才开业,三天后恳请大官人光临,小店扫榻以迎。”
范宁正要开口询问,却只见京城的刘大掌柜正好从店内走出来,他一眼看见范宁,顿时又惊又喜,“东主来了!”
掌柜听到东主二字,吓得一激灵,他知道这位是谁了,应天知府、安抚使大人,他连忙躬身行礼,“小人不知,请东主见谅!”
范宁笑着点点头,“烦请掌柜安排我的手下休息吃饭。”
“我这就安排!”
掌柜连忙招呼朱虎等人去后院休息吃饭,刘大管事则把范宁请进了店堂。
范宁打量一下,和京城一样,进来是一座大堂,两边有休息的长椅,正对面是一排长长柜台,大堂十分宽敞明亮,橱柜等物品都已经安装完成,各种木拦等设施也已布置好,十几名账房伙计正在坐在桌前忙碌登记厚厚的账簿。
范宁之所以来恽州,是因为应天府和恽州下个月率先实施钱铺发俸,试行期为三个月,三个月后,其他州府再全面推行,主要原因是钱铺需要时间进行布点开店。
“已经和军营接触过了?”范宁笑问道。
“前天军营户曹吏送来了人员清册,我们已经和之前应天府送来的清册核对过,名单完全一致,从今天开始我们给每个士兵和将领建户头。”
范宁站在旁边看了看,建户头很简单,每个士兵一页帐,顶端写着士兵的名字和籍贯,旁边写着他的户号,范宁看见第一号是恽军零零一号,张贵,恽州东阿县。
张贵便是恽州厢军都指挥使,他自然是第一号。
刘大管事在旁边解释道:“我们存钱一千贯以上的大客人一般会是恽甲多少多少号,存钱三百贯至一千贯的客人是恽乙多少号,三百贯以下就是恽丙,但jūn_duì 比较特殊,所以起编号为恽军多少号,如果士兵退役后继续在我们这里存钱,我们就会把他改为普通客人。”
范宁知道这就是帐号了,他又问道:“会给牌子吗?”
“有牌子,每人一块铜牌,铜牌上刻有姓名及户号,另外,每个士兵都会有一个口令,口令可以自己过来修改,以后凭铜牌和口令取钱,另外都指挥使和指挥使的牌子是银牌。”
范宁笑道:“以后是安抚使司官衙将钱直接拨给应天府总店,然后由总店通知下面各州分店,这个过程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我已经和鲁副使以及户曹参军都协商好了,另外,如果出现紧急情况,我们最多可以代垫两个月军俸。”
范宁又来到后堂坐下,茶童给他上了茶,他喝了口茶又问道:“目前在各地开店,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人手不足!”
刘大管事苦笑一声道:“以前我们在京城开分店,至少要筹备一年,任命掌柜,招募账房伙计,然后进行培训,熟练以后才租房开店,现在租房子没有问题,但掌柜和伙计的招募就吃力了,掌柜我们一般都将副掌柜派出去,伙计则在当地招募,每个店包括正副掌柜在内,共有二十人。”
“像恽州店铺,你们筹备才一个月,就已经完成了,进度还是蛮快的嘛!”
“这个店铺的掌柜是我们京城的一名老账房,在京城朱氏钱铺做了十年,可以信任,然后又在本地招募了一名副掌柜,至于账房伙计,不瞒东主,都是我们从恽州当地各家钱铺挖来的,当地月俸是四贯钱,我们开六贯钱,还管一顿午饭,所以人手很快就配齐,别的地方也打算这样干,虽然容易得罪人,但也没有办法了。”
“房租如何?”范宁又笑问道。
“房租当然不能和京城比,甚至比应天府也便宜很多,像这座六亩大店,在京城月租八十贯钱,应天谷是四十贯,而这里每月才十五贯钱,其他各地都差不多。徐州稍微贵一点,但也只有二十贯钱。”
范宁点点头,“其他各州府能按时开业吗?”
“基本上没有问题,四家店铺已经租下,掌柜和副掌柜都到位了,然后莱州的帐房伙计这几天会招募完,接下去应天府培训两个月,三个月后准时开业。”
“那风险防范呢?”这也是范宁很关心地问题。
“东主请放心,朱氏钱铺已经成立快四十年了,到现在没有出现一例风险问题,我们管理非常严格,比如每个店铺的存钱不会太多,如果有数量大的取钱,必须提前五天预约,我们从应天的金库把钱送来,另外管帐和管钱的人是分开的,再就是我们有核查队,轮流到各家分店查帐,每家店每年至少要查一次。”
“好吧!下午我去军营看看,等月初第一次发俸时,我再过来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