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帮就帮啊?”男人没好气道:“这些刚移民过来的麻烦事很多的,别乱给人家许诺啊。”
“行了知道了,”胡姐浑不在意的说道:“对了,听说云粟那边新到了一批口红,你给我弄点呗,他们的口红一直都是紧俏货,想买都买不到,你跟王富贵又那么熟,弄点应该没问题吧?”
“别王富贵王富贵的叫着,要叫王先生知道吗,别叫顺嘴了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叫,”王越息说道:“我跟他熟那是因为业务有往来,但人家可不求我办事,我还得看他眼色呢。”
“你一个当官的看他眼色干嘛,他只是个做生意的啊,”胡姐嘀咕道。
“你懂个屁,”王越息急了:“那张旅长还管他叫富贵叔呢,我算老几?现在他是西北商会的会长了,势力比你想象的大,政商两界都看他眼色呢。没听说吗,少帅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他在西北如日中天,哪是我能拿捏的?而且他不光是占了白道,前阵子不知道哪又钻出来一批土匪劫了西北商会的货物,结果他一个电话出去,外面黑市那位就带人把对方山头平了……”
“话说西北这边有人开黑市,就没人管吗?”胡姐有点疑惑。
“管?”王越息苦笑道:“谁来管?黑市开市的那天我也去了,张旅长张小满亲自提着花篮上门祝贺,这特么还有谁能管她……所以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参和这种事,你不懂。”
胡姐眉毛挑了起来:“行啊王越息,出息了,老娘跟你吃了十多年的苦,现在才刚当官没几天,就知道跟老娘打官腔了是吧?当初我跟着你,我埋怨过半句没有?”
王越息的脸色顿时一苦:“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去给你买口红!”
……
任小粟和杨小槿挎着篮子往菜市场走去,一大早的路上都是行人,整个壁垒熙熙攘攘的看起来极有生气。
“刚才那个胡姐还挺热情呢,”杨小槿笑着说道。
“但我看她丈夫倒是挺冷淡,”任小粟小声说道:“好像挺担心我们真有什么事情麻烦他们似的。”
“毕竟跟我们不熟嘛,”杨小槿说道。
“不过,那位胡姐这么热情,我还挺不适应的,”任小粟说道:“以前在集镇上要是有人突然对你热情起来,准没好事。”
“可是小粟,你跟集镇那会儿相比,已经有很多不同了,”杨小槿说道:“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但放以前你可能都不会去给江叙先生报仇的。”
“嗯,”任小粟想了想:“应该不会,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也能够做点什么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看一本书上讲人类文明的起源,颠覆了我很多观念,”杨小槿说道:“你觉得人类文明起源的标志是什么?”
“使用工具?奴役别人?”任小粟说道:“当生产资料出现不平等后……”
“不,”杨小槿摇摇头:“你说的是社会的起源,不是文明的起源。”
“那文明的起源是什么呢?”任小粟问道。
“文明的起源,是一根折断后又痊愈的大腿骨,”杨小槿说道:“当动物在野外折断了大腿骨之后,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结局。它将没法捕猎获取食物,也没法去河边饮水,在庞大的荒野上,它注定要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而一根人类的折断又痊愈的大腿骨就意味着,有人长期陪伴他照顾他,帮助他愈合伤口,帮助他寻找食物,直到他可以重新活动。小粟,在危难中帮助别人,才是文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