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戴孝的严冷跪在孟清河的坟前,即使那天大雨磅礴,四十多岁的他不停地歇斯底里的叫着一声又一声“爸,爸。。。”旁人都拉着严冷,劝说着人都走了,你再喊他也听不见了,严冷说:“你们不知道,我这四十多年里,有多么想管别人叫声爸,我现在终于有爸了。”
后面的严老太太并没有表现的像严冷这样激动,迪迪只能看见奶奶的脸上都是水滴,那天雨太大了,连迪迪都说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严茹茹这辈子真的做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承诺,那就是一直到孟清河死,也不让他们父子相聚团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相聚碰面竟然是孟清河的葬礼上,脚下是冰冷的泥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气息,再配上今天这样的大雨磅礴,让人感觉浑身更加寒冷,不禁又多发了几个寒碜。
看着自己儿子在雨中像牛一般,死都不肯走的样子,严老太太似乎有那么一恍惚的时候,思索着自己这一辈子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等她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坦然。
从葬礼回来很久,严冷也没有和严老太太说话,严家别墅的面积并不算小,大家被强行聚集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本来平时说话聊天的时候就经常各自挑刺,硝烟四起。现在更像是个合租房的感觉,对,合租房,这是迪迪能想到的最适合的描绘词语,每个人都忙碌了一天,然后打开钥匙开了门,走进各自的屋里,然后再关上。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合租房里不用交房租,而且还很巧的是,大家恰好都姓严。
严冷一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拼了命的阻挠,自己的公司和孟氏地产合作,为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迪迪和孟凡是孽缘啊。
最近公司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以前严冷还想着,这都是托了迪迪的福气,靠上了孟家这棵大树,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原因,许多严冷的老朋友都说严冷是走了狗屎运,自己的亲爹竟然会是孟氏地产的孟清河,以后他的花冠教育机构可以一帆风顺的开下去了,只有严冷一个人回到公司,默默的翻出了所有的和孟家的合作方案,让于蕊好好整理一下,过段时间就中断和他们的合作。
“你真想好了?这是你应得的,你是他的儿子,他帮你也是应该的啊。”
严冷的嘴角上扬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夜色柔柔。
“什么是应得的?就是他走了之后,给我留的遗产么?我作为他的儿子,应得的就只有遗产么?”
于蕊也知道,自从孟清河葬礼之后,严冷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昂,连平时老朋友叫他去唱ktv,他都推迟不去了,在家里也是不肯主动和严母说上一句话,这样的紧张时刻,于蕊自然不敢过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