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妈妈道:“恩人快别谦虚了,老太太两次命悬一线都是你救回来的,你医术浅薄,那外头那些大夫是什么?”
乔薇心道,我是真的医术浅薄啊,我连针灸都是第一次呢,能不能把你家老夫人扎好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她心意已带到,相信以对方对老太太的看重劲儿,定会再请名医为老太太复诊的。
“记得别再让老太太操劳,更别让她受刺激,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甭管好的坏的,都别说到她跟前,她激动不得。”
荣妈妈认真地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顿了顿,想到什么,荣妈妈又客气地问:“对了,恩人是为何出现在寒山寺?是来这儿上香的吗?”
乔薇眼神微闪,牵了牵唇角道:“我不是来上香的,是约了……人谈生意。”
荣妈妈顿悟:“原来如此,那……你在禅房待了这么久,是不是耽误你与人家的会面了?你快告诉我那人姓谁名谁,长什么样,我差人去找。”
乔薇笑了笑,说道:“不必了,不是多大的生意,人家瞧不上我,我也懒得倒贴,正愁怎么拒绝呢,没见到就没见到吧,许是天意如此。”
她是真不想见冥修他爹,她连他姐都不想见,他们现在的关系还太浅,远没到见家长的一步,何况他俩将来会怎样尚是个未知数呢,这么早见了家长,届时不成,多丢人!更别提,他爹根本是来埋汰她的,她就更不想见了。
要不是为了赚那五两银子,她才懒得上京一趟呢。
荣妈妈嗔道:“你可别怕麻烦才故意这么说,我们人多,帮你找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今天的事全因我们而起,该由我们出面向像对方赔罪,解释清楚你迟到的缘由。”
乔薇最怕这种非得替你张罗的,就因为是好意,所以拒绝起来十分辛苦:“真的不用,你坐下吧,再硬来我可就走了。”
“别别别,我不说了。”荣妈妈生怕她甩袖走人,那谁给老太太施针?荣妈妈给乔薇泡了一杯从姬家带来的茶叶,淡淡的茶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将檀香都盖了下去,“我瞅着恩人年纪不大,竟已经跟着家里做生意了。”
乔薇脸小眼睛大,肤白腮红,一笑两个浅浅的梨涡,看上去比十五六岁的姑娘还水嫩,荣妈妈一直当她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乔薇笑笑,自己与这群人不熟,没必要把家底揭给对方看。
荣妈妈干笑了两声:“其实,我们也是约了人才会大热天儿的跑到山上来。”
“哦?”乔薇喝了一口茶,真香!
许是乔薇救了老夫人两次的缘故,荣妈妈对乔薇很是喜欢,换别人只见过两次面,她是绝不可能如此推心置腹的,但乔薇让她感觉很亲切,她道:“我家少爷最近在外边宠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与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而那男人恰巧又是我家少爷的小侄儿。”
这桥段怎么那么像她和冥修以及胤王那个王八蛋?
荣妈妈接着道:“老太太自是不同意,便想方设法将逼那个女人离开我家少爷,偏偏那女人厉害得很,把老太太派出去的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弄得人家现在都神志不清。”
这桥段不像她了,她可没把谁教训得神志不清,确切的说,是建了别墅后,还没谁上她家找过茬。
荣妈妈又道:“我其实不赞同老太太这么做,少爷血气方刚,正当情爱浓厚的年纪,会为一个女人着迷再正常不过,待到少爷玩心淡了,那女人就没什么意义了,我就劝老太太呀,别冲动,可老太太不听,非连夜写了一封信,把那女人约来寺庙。”
等等,这桥段又像她了。
“那女人……不会还讹了你们家银子吧?”乔薇试探地问。
荣妈妈一拍大腿:“哎呀,恩人你真是料事如神呐!那女子的确讹了我们家银子!足足十两呢!说不给银子,不上路!”
放屁!
姑奶奶只要了五两!
另外五两,是你家丫鬟自个儿贪进腰包了吧?
世界可真小啊,自己随随便便救的一个老太太,居然就是冥修的祖母。
那小姑娘不把话说清楚,害她以为今儿约她出来的长辈是冥修他爹呢。
如此说来,乔玉溪费尽心思讨好的对象也是这位老人家了。
nnd,自己还送过她松花蛋呢!
居然到头来,她想教训自己?
冥修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有个如此不讲理祖母?
跌破眼镜!
乔薇故作困惑道:“什么女人如此厉害?讹你们银子,还把你们派去的人教训傻了,不会是你们派的人太弱了吧?”
荣妈妈摆手:“不是不是,咱们派的是府里最厉害的护卫。”
哔了狗了,她怎么不知道别墅来了个护卫?
荣妈妈若有所思:“不过他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那晚回来后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喊着什么‘毒不死的狗’,‘力大如牛的娃’,恩人,你是大夫,你说这可能吗?世上怎么会有毒不死的狗和力大如牛的娃呢?”
呵呵,不好意思,我家小白和望舒就是。
当然,这也是乔薇第一次听说小白毒不死,她又没给小白下过毒,原来她家小白毒不死啊,以后可以拿小白试药了!
小白: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乔薇夜里从未离开过孩子身边,除了昨晚给七娘看诊。
好哇好哇,居然趁着她不在,欺负她孩子!
“荣妈妈,火烛与烧酒买来了!”珠儿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荣妈妈看向乔薇:“有劳恩人为我家老太太施针。”
乔薇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荷包:“哎呀,不好!我忘带金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