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吗?”
傅斯年狰狞的面容,让墨医生也有些愣住了。
三年前的事情,她多少是清楚的。
所以当唐清婉用顾清歌的身份出现在傅斯年身边的时候,她曾经劝阻过她说,少爷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你的离开。
鲜少的人知道,与沈家那位小姐的订婚典礼上,傅斯年举枪对准自己的时候,有多么绝望。
“清清。”
傅斯年钳住唐清婉的肩膀,“我让你觉得恶心?那谁让你不恶心?陆廷轩?江宇泽?或者说那个之前消失三年的那个赌徒,他们都不让你恶心吗?”
墨医生僵在那儿,尴尬地陪笑:“少爷。您先冷静一下,少夫人这边需要做一个检查。”
闻声,渐渐地才找回了自己。
傅斯年看着刚刚被自己的力度弄疼了的唐清婉,眸子里染上的悲伤,语气低沉,“清清。对不起。”
她——
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唐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兴许是在傅斯年与唐清婉争吵的时候,又或者是自觉地离开。
在墨医生做好一系列的检查后,傅斯年近乎讨好似地抱着唐清婉,“清清。午餐想吃什么?”
唐清婉依旧冷着脸,不肯回应他。
“少爷。”
墨医生把这些看在眼里,“我有话跟你说。”
“是清清和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少夫人的原因。”墨医生顿了顿,“孩子跟大人都很健康。”
“那还有什么问题——”
男人的手推开门,抱着怀里的女人走了出去。
看来,执念让他越来越深了。
*内,也不过是秋日,即使车内的空调打开,仍然让傅斯年觉得冷。
不光是他冷,唐清婉的手也是那样凉。
“清清。”
男人轻启着薄唇,“我之前有查过资料,上面说孕妇吃深海鱼对身体和胎儿都很好。我们中午吃那个怎么样?”
她不再如前些日子那样,对他的依赖。
一个唐清歌的出现,彻彻底底让她对他变得疏远。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的人还在他身边。
傅斯年驱车来到了海鲜店,下车前,他吻了吻唐清婉的长发,“在这里等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男人关上车门后,唐清婉想都没想的就要逃。
可惜车子被上了锁,她出不去。
大概是介于上一次的教训,傅斯年并没有让唐清婉出去的机会。
连窗户也被牢牢地锁住。
可是若是一颗想要逃走的心,怎么会被囚住呢?
唐清婉环顾了下周围,从车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螺丝刀。
她用力地砸向玻璃,很快,*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吸引了不少人。
人们透过车窗,看到了脸上被蒙上绷带的女人,瞬间议论纷纷。
一个小孩子,当场就被吓哭了。
“妈妈。里面的是个魔鬼吗?”
尖锐的,刺耳的。
“长成这个样子,也能坐在*里啊。”
“是不是活好啊,伺候的大佬们舒服。”
“现在有钱人的口味真重。”
......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唐清婉拼命地用螺丝刀去戳*的车窗,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戳破。
流泪是最软弱的。
要懂得反击啊。
唐清婉闭上眼,不再理会这些人的话语,而是慢慢聚集力量,专注地戳窗。
一次不行,两次,滴水可以穿石,何况是人有着顽强的意志力呢。
终于,*被戳破了一个口,风呼啸地吹进车内,显得整个车厢更冷了。
只要破损了一个洞,剩下的裂痕就会被完全打开。
车窗哗啦啦地碎渣渣,掉落在街道。
唐清婉在人们议论纷纷之中,从窗户口爬出来。
围观的人很多,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刚刚她从车窗爬出来,因为怀着孩子,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车。
傅斯年这边买来鳕鱼和银鳕鱼,准备回去给唐清婉做顿营养大餐。
走到路口,听一对情侣议论说:“刚刚那个场景我都惊呆了。”
“可不是吗?那个满脸缠着绷带的女人,居然砸窗从*内逃了出来。”
“唉。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
......
清清。
傅斯年心里沉了沉,他慌忙地按原路返回。
街道旁有很多的人,他拨开人群,而唐清婉已经调整好自己,刚要离开案发地点。
头顶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