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萝假装梳理刘海,借机稳了稳情绪说道:“公子过谦了。”
只是说完这句客套之话,腹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厉天途倾诉的她却难以启齿,更不知该从何说起。亦或者,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说。
悦耳的声音让厉天途听的极为舒服,但也再次让自己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熟悉之人,也许只是合了眼缘才有那种感觉吧,厉天途终是释然了。
店小二抱来两坛女儿红,毕恭毕敬放在酒桌之上,而后点头哈腰慢慢退去。
住店半月的厉天途已经成了剑仙楼的财神爷,每日除去吃饭住店费用不谈,光是这少则两坛,多则五六坛的女儿红酒钱已经让他的老板高兴得喜笑颜开,暗地里叮嘱店小二要小心伺候着。
厉天途只是对云梦萝淡然一笑,便不再多言,独自自斟自饮。
云梦萝看的心酸,故作平静道:“公子,这女儿红虽非烈酒,但酒多终究伤身。
厉天途抬眼看了看云梦萝,轻叹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伤身总比伤心好。”
云梦萝默念刚刚入耳的两句悦耳之言,心却在此刻完全融化了,口中却故作淡然道:“公子是否有什么伤心之事,小女子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她知道此话有些唐突,但已顾不得许多,她只想了解清楚厉天途如今的想法。
对面的厉天途却摇了摇头,虽然他此时急需宣泄内心情绪,但却没有向一个刚见面的异性陌生人一诉心事的习惯。
厉天途的油盐不进却惹急了云梦萝,情急之下胡诌道:“小女子虽然蒲柳之姿,但却精于占卜之术,也许帮的上公子。”
厉天途将信将疑道:“你倒说说,我现在有何烦恼?”
云梦萝看到厉天途来了兴趣,眼中精光闪动,故作高深道:“看公子眉宇之间忧愁连绵,却又桃花隐现,想必公子现在是为情所困。”
厉天途不动神色,对方虽然说的丝毫不差,但究竟是蒙是卜现在还不得而知,他有必要再试探一下。
装作叹了口气,厉天途又道:“可怜我一届书生,却与城中刘员外府的刘小姐两情相悦,可惜那刘府嫌我家贫没出息,不同意小生与刘小姐秦晋之好。小生忧伤苦闷之下才在酒楼买醉。”
说着说着他渐渐入戏,不由的唉声叹气,神伤魂断,让听者无限惋惜。
先前没有发现厉天途有如此表演天赋的云梦萝强忍心中的笑意,豁然起身道:“既然公子瞧不起小女子的占卜之术,那就当小女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告辞!”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厉天途此时终是信了眼前女子的话,好言好语把她拦下,并保证再谈一定坦诚相对。
云梦萝本就没打算真走,闻言顺势而下,两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情形。
“公子可否把左手交于小女子一看。”云梦萝决定下一味重药。
厉天途依言递上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