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愣了下,随之闭口,以免扰乱了公堂。
大哥智宸将五弟拽回自己的身后,旋即躬身抱拳:“官人息怒,我家五弟性情鲁莽,智宸在此代五弟向官人赔罪。”
官人瞥了智宸一眼,旋即再度看向董惠莹。她觉着这少女便是丑了些,但一身气度很是不俗,且从伸冤这事儿便可看出,此人非但气宇非凡,更兼有一副水晶心肝儿,心肠甚好。
官人早已经历过情事,有情无情一眼可看穿。这梁家兄弟,对堂下那少女,并无半分爱意,只不知这一女六男又是如何凑在一处的?
董惠莹的情况很不好,即便屏蔽了痛觉,但到底是有伤在身。她心想自己怕是撑不了多久,于是一步上前,决定速战速决。
“官人,之前草民曾说,草民有一些疑问。”
“而这疑问,第一便是名司监抓人,可有证据?逸宣乃草民的夫契者,民间称之未婚夫。其为人草民自是了解。不贞不洁,水性杨花,这是不可能的。至于勾引朱杏芳?官人大概不知,那朱大娘子乃我太行山三恶之一,平素里又是一好色之徒,她曾妄想以两吊铜板从草民处买走草民的未婚夫,但草民回拒,亦是因此她心生怨恨。”
“第二,名司监曾为逸宣验身,只因逸宣身上的一些痕迹,便断定逸宣已失身于人,这又是否太过武断?”
“第三,这大元王朝的世俗礼法偏向我们女人家,但私以为,有多大权力,就要担多大责任。举个例子,一名男子恪守礼法,恭顺温和,可一恶徒看上这男子,恶徒对男子不轨。从道义上来讲,错的,并不是男人,而是那恶徒,可名司监抓了逸宣,但那朱大娘子又何在,任她逍遥法外么?”
最后,董惠莹掷地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则不成方圆。但倘若这世间女子皆是效仿于朱杏芳肆无忌惮,看上某个男子,软的不行,便使出下作手段,而若是对方不屈从,便告上名司监……但男人又何其无辜?他们本就是弱势,这世道待其以严苛,为何女人犯的错,要由男人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