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可以豁达,可以释怀,但其他人呢?
他的兄弟们,又是否能放下从前的仇恨?
梁浩铭看了三哥一眼,之后徐徐垂下了眸子。他面无表情的木着脸,但他半掩的眸子,满是郑重的深思。
他并未随便搪塞三哥,而搪塞也不是他性格,他正在认真的思考着。
梁越宁也安静了下来,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虽说之前梁淑君把两个弟弟揍的很惨,但是很显然,这俩人的心思都比较简单,并没有因为三哥揍了他们一顿就恨上三哥。
半晌之后,梁浩铭似乎想明白了,但在他开口之前,五弟越宁忽然来了句——“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么?”
梁越宁挺直身板,正视三哥和四哥。
“她为逸宣挨了九十大板,使逸宣免于朱杏芳的诬陷,免于名司监的阉刑。她救了三哥,帮咱们调养身体,她还在帮二哥治病,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是一笔糊涂账,她以前对咱们不好,她犯过很多错,那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了的。可是,从前,她伤害了咱们,但现在,她一心帮助咱们,她为咱们好,甚至……甚至是有恩于咱们。”
梁越宁抿了一下嘴,又类似赞叹,类似慨叹,用一种感恩的口吻道:“三哥,我能放下,早在那一日,早在她为逸宣挨了九十大巴时,我就放下了。”
“那一日,我看见逸宣在牢里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感觉,他像是一股青烟,像是要消失了。我后来想了下,阉性,自古以来,男子被处以阉性,能挺过来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