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了一阵儿,之后她绷着下颚继续洗澡,但这一回她速度快了不少,麻利的上了岸,穿上干净的衣服,又蹲在河边搓洗之前脱下来的血衣。
这衣上的血全是山中那些飞禽猛兽的,手伸进水里,在搓洗衣服的时候,她又不禁恍了一下神。
她想起逸宣,以前在梁家时,这种活儿全是逸宣帮她做的,有一回逸宣曾拿起她贴身穿戴的小衣服,神色自然得很,反而闹的自己很尴尬。
她抿了抿唇,又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同时暴虐的情绪席卷开来。
撕拉一声,整件衣服都破了。
她脸色沉沉,之后拿着脏衣服起身,静静的站了会儿,陡手一扔,衣服被她扔进水潭中,砸起大片水花。可她忽然之间又怔住了,连忙冲进水里,心疼地把脏衣服捞了出来。
她轻轻摩擦着衣服粗糙的布料,脑海中想的,却是当初淑君在家里养伤时,靠坐在炕头上,一针一线地给她缝这件衣服。
她这衣服,是淑君做的。
她垂下眸子,攥着手,之后神色复杂地咬住了嘴唇。
晚上,董惠莹圈了一小片地,她往自己身上洒了一些驱虫粉,之后枕着手臂合眼浅眠。
这阵子她休息的很不好,几乎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她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病灶是在脑子里,但这里不像她原来的世界,也没有精密的仪器。
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脑子出了问题,她艺高人胆大,兴许可以筹备一下,考虑开颅手术挖出病灶的可能性。但问题是她信不过别人。而开颅这种事情在这里更是前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