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话?”
梁智宸气的抽了淑玉一笑,淑玉非但不恼,反而低笑。
“难道不是么?我自幼体弱,大病小病不断,当初要不是因为养着我太耗钱,你也不至于跑了那么远,更不至于铤而走险,后来还……淑君亦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本是个极自尊极自傲的性子,他也确实有那个才学,但因为我,他摒弃自尊,卖身去做戏子?”
“之后,她来到家中,你又可知,当她害你断手,害得逸宣断脚,害得越宁险些被大火烧死,浩铭为救越宁留下一身的火伤,当初甚至还因为那场大火而被毁了容……你又可知,我又是怎样的心情?”
淑玉眉眼之间流淌温柔的笑意,他眼角余光瞥向置于柜上的古琴。
“当初父亲过世前,有一回我又生病了,娘被父亲缠的不耐烦,请来个大夫给我看病,但事后却不知从何人手中买下一颗毒草,那天晚上她拿着毒草对我说,如果我这身子一直这般模样,好不起来,倒不如自己结果了自己,也省的拖累了旁人。”
“我当时虽年幼,但也记着事呢,后来我又病了,娘便将毒草碾碎成粉末,在我汤药之中洒下一些。我虽看见了,却也没作声。但大哥你却发现,你将汤药抢走,后来还把这事告诉父亲,娘为这事和父亲冷战,直至后来父亲死了,关系也没缓和下来。”
淑玉想,他这心性,大概早在发现亲娘竟想毒死自己时,就已经变得扭曲了。
“也正是那一日,大哥,你告诉我,人只要活着,就有盼头,所以你不会准任何人伤害我,也不允许我自己伤害我自己,后来我将家里拖累的那般惨,你又可知,强求我活着,对我而言,是何等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