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曾经所遭受过的劫难,却是如噩梦。
她有多恐惧,多痛恨,便是多不愿被董惠莹知晓。
她怕,怕她最珍视之人为此自责,更怕董惠莹的懊悔和心疼。
她不需要同情怜悯,为了她最珍视的人,莫说只是一只眼,就算是送了这条命,又有何可惜?
良久之后,云龙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他很仔细地擦干净手上的血液。
察觉眼睑出溅上了一滴血,他用拇指一抹,而后送入唇中。shǔn xī 着指尖的血液,他舒畅极了,像是打从心眼里,从灵魂深处逸出一股愉悦的情绪来。
等把自己打理干净后,他知晓他的主子云水寒不喜这些血腥,因此,虽然干了血腥的事情,可当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却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
在云龙身后留下的,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几乎拼凑不出人类的形状,且身体发肤无一完好,挖眼拔舌切耳,不难想象这人生前曾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
云龙离开这儿,他去了偏殿,云水寒如今正暂居于元宫之中。
他来时正好遇见一名男子。
“如此,便是有劳的。”
这名男子,身着白色长衣。
即使冬日天寒,但这人衣衫很薄。他脚下踏着的,是一双木屐,而青丝长发,则是收拢成一束,用一根玉色的发袋绑着。
云龙来到偏殿时,恰好瞧见他家主子,云水寒斜躺在一张贵妃榻上,而这个男人,则是坐在贵妃榻的另一侧,二人中间只隔了一个矮矮的四方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