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颐笑纳,苏弈清在一旁看着,不怎么吃,而曼珍呢,喝了一口汤之后觉得中药味有点重,也不怎么吃。
金先生一连送了好几块肥美的贵rou过去,心下慢慢舒坦了一些。大家吃完饭,bào雨也停了,又转到落地玻璃窗的茶座边喝茶。
敬颐道自己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先一步上楼,苏弈清瞟他一眼,赞道:“吴经理真是兢兢业业,若是我有你这般的刻苦本领,我们家老爷子也就不会天天念叨我了。”
金景胜脸上很有光,笑着摇头,他仔细的观察苏弈清,见他漂亮的jīng神,且十分的体面:“奕清你也是个很有才干的青年嘛,不要太谦虚了。”
敬颐自然的走向二楼,待那些人的视线被阻隔,身子晃了一晃,抬手撑住胃部,快步趔趄的往上爬楼,一进了浴室便扶到马桶盖上大吐特吐。长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脸上血脉偾张,把刚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呕了出来,一丛鼻涕跟着留下来,吴敬颐冷酷qiáng硬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到洗水台上洗脸漱口。
苏弈清见曼珍只是望向窗外,有些没jīng打采,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却是对金先生讲话:“金叔叔,曼珍老是窝在家里怎么好?刚好家父让我来邀请曼珍过去吃个便饭,您看方便吗?”
金景胜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他把守在大门口的小环喊进来:“你上去给曼珍拿件披风。”
小环快快的找了件薄纱的披肩,伺候小姐套上,曼珍噘嘴瞪了她一眼:“我叫你干活,你就有万般理由,爸爸叫你做事,你就比狗还跑得快。”奕清抄手立在一边,听言露出笑颜,大大方方的搂上她的肩膀,以大哥带妹妹的姿态往外带:“怎么凶巴巴的,谁要是敢娶你,谁就倒霉呗。”
曼珍坐上了苏家的小汽车,这才敢明目张胆的赌苏弈清的嘴:“谁要娶我,你管得着吗?”
苏弈清跟着弯腰进来,直接贴着她坐,身子往后一躺,两手交叠着放在脑后:“谁说我……”话说了一半没继续下去,只在心里道,假如我要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这话一说,曼珍必定追根究底,他又要拿什么话来解释呢,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一路上,曼珍不怎么搭理苏弈清,奕清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忽而凑过去,弹了一下她的盈盈的软耳垂:“怎么了,小乖乖,还在记恨我?都多久的事情了,值得你记恨这么久吗?”说着他自顾自的低笑,笑声磁性悠扬,那种轻松惬意自成一体:“以前你对我,还是讲礼貌很客气的,吃个饭跳个舞都紧张,现在都敢给我脸sè看了。”
曼珍觉得他说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于是在车上跟他小吵一通,还没吵完说清楚呢,小汽车已经进了辉煌阔气的苏家。
一进苏家,曼珍顿时老实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接受了苏家老子娘的热情问候,问什么都乖乖的应,答不出了就拿眼神去瞅苏弈清,苏弈清的xiōng怀顿时又软又宽,宽到能塞下一片大海,挥斥方遒般隔开爹娘:“你看你们把曼珍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