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试,先学学。”
说着她停了一下,热水汩汩的guàn进茶壶,曼珍将茶水闷了一会儿,转身靠着五斗柜面向对方:“后来我又想,去哪里学都是学,去哪里做也一样,为什么不去自家的厂里呢?纱厂虽然停业,可不是还有糖厂吗,爸爸名下还有两个投资公司,也可以去看一下。”
说到这里,曼珍是当真有求于苏亦清,她把一双葱白的手合十,似开玩笑的朝他拜了一拜:“亦清哥哥有时间,能教一些我做生意的门道吗?”
她见苏亦清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知道对方也是不好做,曼珍的嘴角略是僵硬的勾起,残喘的偏过身子,避开对方的目光,话到了这里已经容不得她后退,于是曼珍倒了两杯茶,一杯送进苏亦清的掌心,自己两手端着一杯,正sè看他的黑眼:“如果你要是答应,我可要喊你一声师傅呢!”
亦清的心脏,一下下的跳的很沉,沉中带着没有条理慢,他自己竟然一时摸不到规律,举止跟着也有些乱,说乱也过分了两分,怎么算,只能算是失去了一些寻常的规矩。苏亦清连着曼珍的手包住茶杯,弧度漂亮的眼尾平平的收敛着,单拿那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定定锁着曼珍的瞳仁,他把曼珍的手和茶杯一同送到自己的chún边,张嘴喝下热茶,那茶水滚烫,从舌苔一路烫过喉头,再从喉头烫进肺腑。曼珍觉得气氛很有些紧张,正要抽手,苏亦清倒是反把她的手臂往前拽,曼珍扑过去撞到他的xiōng口,好颜sè的青年却是温温笑开了,他拿大拇指去刮曼珍的殷红的chún角,指腹上留下艳红sè:“涂了口红?”
曼珍的chún角擦的有点痛,她忍着没偏头:“正是。亦清哥哥喝了茶,现在是我师傅了?”
亦清把头再是低上两分,鼻尖快要靠近曼珍的:“正是你师傅。”
“还没吃晚饭吧,”苏亦清留恋的抹一把曼珍的手背,松开来,踱步到门边去取自己的外套,顺便把曼珍的手包也一同拿上:“今天师傅请你吃饭。”
曼珍没想这么顺利,见他一副大包大揽的姿态,压着上翘的嘴chún跟过去。
亦清把曼珍安顿进雅间,又到大堂借了电话,把晚上的应酬再往后推了两个小时。接下里大半个的时间里,他只要一有时间,便亲自筹谋的去看金家的产业。苏有成亲自到德国饭店,好不容易逮住他,愁眉的吸自己的翡翠烟嘴:“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苏亦清陪着他坐了一会儿,不做辩解,只道:“金家要是真没希望了,我不过也是帮这么两个月的时间。金家要是有希望了,这不是正合了我们的意吗?”
曼珍先是去了爸爸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不过是在商贸大楼里租赁的三间房子,七成的员工早就散去,还有三成不过是见有薪水领,将就着坐班,其实整日早就无所事事。苏亦清找了会计过来,把公司的账目合计,原来早就没有资产,账户里的钱挪到纱厂赔给别人。这里的经理不识得苏少爷,只拿低眼看曼珍,说话含糊其辞,言语里的便是:留下来便是施舍金家,全属他是大好人,好心好意的帮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