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腾顾不得多说什么,一把抱起罗依依就往外走,走出酒店,一直关注动向的从安从群赶紧下车,跑着迎过来,焦急地问:“怎么回事?” 从群只扳着罗依依的脸看了两眼,便确定了,“被下药了,快,送医院。” “下药?”常云腾的心似乎漏掉了一拍,“谁会给她下药,为什么会这样?” “先去医院吧。”从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常云腾的怀里将罗依依抱了过来。 常云腾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一种失败感,他还不如一个女人,可是也没有时间多想,他赶忙追了上去。 一行人去了医院,罗依依现在跟从安从群在一起,罗一默也放心了,赶紧去追踪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自从罗依依被常云腾抱走后,就又混入了宴会大厅里,而他是某个老总带来的女伴。 汤伟终于松了一口气,沈敬岩从汤伟和罗一默处都得到了罗依依被下药,但是平安离开的消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紧张后怕起来,如果没有安排足够的保护措施,结果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这个克洛斯,还真的按捺不住了,这么快就对罗依依出手了。这在他意料内,又在意料外,潜意识里,他是希望克洛斯放过罗依依的。 宴会结束了,老总本来要和那个女人共度良宵的,结果女人突然身体不舒服,回家了。 但是奇怪的是,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卫生间的那一幕只是巧合,她没有联系任何人,是不是说明,宴会大厅里还有另外的人在监视这一切是否成功。 罗一默又试探克洛斯的房间,在发出去的信号即将被挡回来时,他又赶紧撤了回来。 罗一默又想了个主意,他从监视就酒店内部的监控,准备连酒店外围的监控一同监视。 他就不信克洛斯还会遁地术不成。 克洛斯只要有不轨的行动,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他要一点点地排查,竟然敢伤害他的妈咪,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被洗了胃的罗依依幽幽醒来,眉头紧皱,头顶的白炽灯晃的她眼睛疼,闭了闭眼,再睁开。 三颗脑袋紧张兮兮地探过去,三张紧绷担忧的脸bào露在她眼前。 罗依依哑着嗓子开口,“我,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常云腾不自觉地亲了亲她的脸,“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去参加什么宴会的。” 从安松了一口气,“依依姐,你被下药了,不过没事,现在安全了。” “下药?”罗依依瞪大眼睛,顿时用手捂着胃部,苍白的chún轻轻开启,“不舒服。” “对啊,幸亏黄董看到了。”常云腾一阵后怕,“他给我打了电话,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女卫生间……” 从安从群只管保护罗依依,不知内情,这会语气轻松道,“依依姐,我们在医院里,还是回家去?” “回家吧。”罗依依异常想念那张舒服的大床。 常云腾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家。 罗依依刚走进别墅,罗一默跑到院子里来,仰着脖子,一脸心疼地看着妈咪,“妈咪,我好想你,怎么加班这么晚?” 从安道,“你妈咪工作累了,先让妈咪休息,好不好?” “好。”罗一默莞尔,看着妈咪惨白的脸,妈咪受苦了,他好心疼,都怪爹地,哼,不然克洛斯也不会盯上他的妈咪,一定是因为爹地。 常云腾亲自扶着罗依依躺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唏嘘不已,“真是吓死我了,到底什么人要害你,不行,明天我一定要查一下,我去问酒店要监控,然后问主办方要名单。” 罗依依大概知道自己是被连累的,“算了,事情过去了,也不是人人都那么恨我,不是还有人救了我吗?” “那是恰好黄董经过,还有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女人扶着你,你不知道吗?”常云腾也后怕。 罗依依只觉得头疼,她一定是被害的。 酒店的房间内,克洛斯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大衣。 突然一抹身影从厕所的水管里爬了出来,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洗了手,走出厕所,站到克洛斯面前,道,“先生,对不起,失败了。” 克洛斯嘴角勾着冷笑,“我倒是没看出来,这个罗依依竟然这么招人,连木城的黄德平都对她另眼相待,黄德平……”克洛斯细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查一下,这人有没有其他身份,难道真的是巧合?” 亚伦躬身道,“是,先生,我们要不要继续?” 克洛斯笑出声来,“当然要继续,我请罗依依上来喝杯茶总没有问题吧。” “会不会太冒险?” “我们的人对付她身边两个丫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 克洛斯蓝sè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笑意,“我们猜猜,如果沈敬岩知道他的前妻在我的房间喝茶喝到肚子疼,走不了了,会冲进来,还是无动于衷?” 亚伦双眸闪烁,“这个……可是先生,他现在正忙着筹备和唐雨嘉小姐的婚礼。” 克洛斯心下冷笑,他总要用自己的方式试探一下虚实,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明天再准备吧,毯子拿出来,我要睡觉了,还有,挪威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亚伦自信道,“先生放心,只等沈敬岩的货一到,就……” 克洛斯高深莫测地笑着,蓝sè的眸子似一望无际的海面,让人窥测不到深处。 亚伦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枕头和毯子脸盆,他打了一盆水,让克洛斯洗了脸,然后水直接倒进了下水道里,并接了半盆清水另外倒进去,将方才的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然后他拿起两个毯子,一个铺在地毯上,克洛斯躺下后,另一个盖在他的身上。 亚伦走进了主卧室,睡在豪华的大床上。 从住进这间酒店开始,克洛斯就没有睡过床,也没有用过酒店的洗手台,想要在这里找到属于他的痕迹,除非能窥探到房间里的真相。 虽然赶上了周末,但是因为罗依依洗了胃,身体不舒服,原来计划的出行变成在书房里画图,还有他给克洛斯设计的那个手镯,她也要催着出成品,送给克洛斯后,还了他的人情,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她想的很简单,但是当罗一默告诉她,那个搀扶她的女人是克洛斯的人时,她狠狠地变了脸sè,整个人像僵尸似的呆坐在椅子上。 原来,真的是他。 昨晚罗一默几乎一夜没睡,将那个女人的来历查的清清楚楚,她是克洛斯的手下在国内培养的一个人,虽然她昨晚没有直接联系克洛斯,但是他们一定有联络渠道,他还在排查宴会现场的所有人。 工作量很大,他弱小的肩膀一定要保护好妈咪的安全。 “为什么?”罗依依问,“克洛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一默低着头,两只手抓着妈咪的胳膊,“可能,大概,也许,是因为大朋友吧。” 罗依依冷笑出声,“真是神经病,克洛斯眼瞎吧,我和沈敬岩狗pì的关系都没有。”她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妈的脑子有病,还有你那个爹,什么玩意,自己得罪了人还连累我。” 妈咪终于承认他是沈敬岩的儿子了,却是在这样的方式下,罗一默心内没有一丝欣喜,眼角抽搐,“对,他有病,所以,以后克洛斯不管请你吃饭,还是请你做什么,都不要去。现在非常时期,也不要再跟云腾叔叔一起参加宴会了,不管任何时候,你的身边必须有从安姐姐和从群姐姐,行云还另外派了一批人为我所用,也在青城。” 罗依依环视下四周,“现在我身边就没有从安从群啊。” 罗一默吐舌头,“妈咪,你智商倒退了吗,现在这是在家里啦,而且我们的家也不是谁想闯就能闯进来的,家里有红外线保护措施,如果有人硬闯,会拉响警报的。” “什么样是硬闯,警报会怎样?”罗依依好奇地问。 罗一默笑着白了她一眼,“告诉你也不懂啦,总之家里是安全的,走出这个家门,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是危险的,你自己不要落单。” 罗依依的脑袋重重地嗑在桌子上,直呼,“我头疼,宝贝,妈咪会不会被害死啊?” 罗一默抱臂环xiōng,小小的身体立在妈咪身旁,像一棵伟岸的松柏,一脸镇定自若,说出的话气势十足,“妈咪放心,我就算毁了这个世界,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儿子没有那么无能。” 罗依依立刻捧起儿子的小脸,狠狠地啵了一口,“真是妈咪的好儿子,我爱你。” 罗一默莞尔,甜甜地笑着,又恢复了可爱的孩童模样,“妈咪,我也爱你啦。” 书房里飘荡着mǔ_zǐ 俩幸福的笑声。 常云腾来看望罗依依,被从安请了进来,看到罗依依除了有一点点虚弱,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他也就放下了心,还一通自责。 亚伦将黄德平查了个底掉,确定是一次巧合,虽然那个七千万的订单有些蹊跷,但是对于黄德平这样的人来说,花几千万买个首饰,也不算什么,也许是婚外要博一个女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