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弯腰解了鞋带,拿着重回客厅,“教授,鞋带可以吗……”
话音未落,她愣在客厅中央,惊讶不已。
客厅内空无一人!
她转身进入卧室,也没见到林北钦的身影。她离开不到两分钟,甚至不算离开,林北钦却悄然“失踪”了?
她狐疑地走到窗前,发现窗户的月牙锁是扣上的。她心头一阵猛跳,将窗户打开,探身往楼下看。
楼下的街道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客厅,四处逡巡打量。
寻找无果后,她拿出手机,给林北钦打电话,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机抽走。
她惊得险些叫出声,所幸一回头,看见的是林北钦。
“教授,”她欣喜异常,“你刚才去哪儿了?”
她眼底失而复得的惊喜和仰慕十分鲜明,他不禁失笑,说:“你猜。”
叶臻说:“我猜,你应该破解了这密室杀人的方法了。”
她手里握着鞋带,问:“跟绳子有关吗?”
林北钦微微低头,见她鞋子松开着,露出光洁如玉的脚背。他微微蹙眉,将她手里的鞋带抽走。
叶臻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要为自己演示布置密室的方法,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带着她坐到椅子上,然后脱下了她的鞋。
“你做什么?”叶臻愕然。
“系鞋带。”他说。
鞋子套在鞋套里,他熟练简单地来回穿梭,很快将系好鞋带的鞋子还给她。
叶臻有些发愣。
“怎么,还需要我给你穿鞋?”他眉头一皱。
“不是,”她麻利地穿好鞋,尽量忽视刚才心底的微微的悸动。
林北钦目光落在窗户上,又递给她一个物证袋,说:“收好。”
叶臻接过塑料物证袋,放在手里用力看了眼,才发现袋子里装着几缕白色纤维,蜘蛛丝一样细软,很难发现。
她问:“你在哪儿发现的?”
“窗户玻璃上,以及月牙锁上。”林北钦说。
“这是凶手留下的?”叶臻心头一喜。
他转身走出房间,说:“真相很快就浮出水面了。”
“你已经知道凶手了?”叶臻问。
林北钦说:“其实在你心里,也有怀疑的对象。”
从接触到这起案子开始,叶臻就已经在下意识地分析案情。
一般情况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而这起案子,很明显,凶手就是和朱雨荟相熟的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布置密室。
她迎上林北钦的眼神,轻轻颔首,说:“我怀疑,是熟人作案。”她的目光透过这栋楼的层层墙壁,似要看透住在这里的各色人物。
“凶手杀害了朱雨荟之后,将现场布置成密室,可见是早有蓄谋,绝对不是临时起意。”她习惯性地咬着手指,继续说道:“他很熟悉朱雨荟的住处,知道她房间里有煤气罐,可见他曾经进入过这里。”
林北钦不置可否。
叶臻说:“朱雨荟的工作,是早中晚三班轮换的,凶手了解她每天的作息时间,知道她何时入睡。这样才能趁着她熟睡时,打开煤气罐,让她在沉睡中中毒而死。”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顿,“煤气中其实添加了刺鼻的气体,其实是可以闻出来的。朱雨荟有没有可能,在熟睡时,闻到刺鼻的气味,然后醒过来呢?”
林北钦眯了眯眼。
叶臻说:“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中毒初期,她会觉得恶心、难受,难道还能安然入睡?难道连打个电话的力气都没了吗?”
她心头一沉,“除非她在中毒前,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她询问地看向林北钦,问:“教授,你认为呢?”
林北钦淡然一笑,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的确很大,但是……她是否在煤气中毒前就失去了行动能力,还要等待李逸止那边的尸检结果。”
他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在朱雨荟回家之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煤气罐的。否则煤气泄漏的气味,一定会让她警觉,凶手就不会得逞。凶手当然不会冒险,趁着她还清醒的时候偷偷来开煤气罐,所以也许会沉她入睡之后。为了保险,也可能会让她在之前就失去行动能力。比如,下药。”
叶臻咬着手指,若有所思,“凶手要进来开煤气罐,然后还要弄一个密室装置,就算朱雨荟熟睡了,也不能保证不会将她惊醒。所以,下药让她昏睡,的确是个好办法。”
林北钦移开眼,几步走出房间。
叶臻对密室的布置方式非常好奇,但从头到尾,林北钦也没有透露的意思。趁林北钦离开时,她留在客厅里,仔细地再一次勘查窗户。
她掀开窗纸的角,发现窗户边角处的玻璃,竟破损了一个洞。
洞口非常小,只比一颗黄豆大一些,如果不掀开窗纸,是看不出来的。
难道凶手就是利用这个小小的破洞,来布置密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