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穆婂、林思竹一同进入会馆,由服务员领着进入包厢。一路上,与多少人擦肩而过……
这些人当中,没有那个人!
包厢由屏风挡住,除了服务员,没有人进出。期间有两位服务员上菜,一男一女,都不是!
紧接着,她陪同林思竹去洗手间,然后在男洗手间门口,遇到了林北钦。
思维微微迟钝,她的脸却泛出红晕。
“你想到了什么?”林北钦见她渐入佳境,趁机问道。
叶臻没出声,心跳似漏了一拍。
当时她和林北钦说了什么?
“教授,好巧啊。”
“好巧。”
“我刚刚发现一个变态,朝洗手间偷窥!”
“偷窥?你说的是自己吗?”
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定格,叶臻坐直身,睁开眼睛,说:“那个变态!偷窥女洗手间的变态!”
林北钦不明所以,他走到叶臻身前,隔着绰约的光,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到了?”
叶臻决然点头:“我曾经在会馆的女洗手间镜子里见过他的身影,我确定就是他!”她指着桌上的画说道。
“好。”林北钦轻笑,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是他跟踪林思竹到了会馆里,我这就让方圆去调会馆的监控。”
叶臻长松一口气,忽而想到什么,有些窘迫地说:“教授,那天我真没有去男洗手间偷窥……”
林北钦一怔,说:“难道是走错洗手间了?”
“不是……”叶臻无奈,抬头又见他唇角的笑意如昙花一现,猜到他是揶揄,便沉默了。
林北钦当下给方圆打电话,通话结束后,对叶臻说:“走吧,我送你。”
叶臻记起了在镜子里匆匆一瞥的身影,也想起了在会馆里和林北钦一起离开的女人。
那个知性、美丽又成熟的女人。
上车之后,她就一言不发,林北钦认为她在思考案情,没有打扰。
将她送到楼下后,她没有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而是几次侧首看着他,欲言又止。
林北钦问:“还有事?”
叶臻微微摇头,“没什么,教授……再见。”
她推门,车门却依旧锁着。
林北钦说:“中控下的抽屉里有东西,拿出来。”
叶臻呆了呆,心头隐约生出几分期待,打开抽屉后,发现里面全是自己的药。
她这才想起出院时,是林北钦给她取的药,由于忙于案子,她只吃了内服的药,外用的在他的车里。
拿好药之后,她说:“那我走了。”
林北钦却打开了灯,微微倾身过来,握住了她受伤的手臂。
“看起来好多了,”他说。
仔细端详了片刻,确认没问题,放开她。
叶臻与他道别,回了自己家。
她颓然倒在沙发上,呆怔地望着落地窗,窗外依旧是那株迎风招展的树。
初夏渐去,花树青葱摇曳,熏着城市的霓彩和温和的灯光。
躺了片刻,仍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听,林北钦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还没到家?”
叶臻怔了,坐直身,又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偷偷往楼下看。
那辆熟悉的车,熟悉的人,依旧停驻在树下。
她甚至能清晰察觉到,林北钦的目光已经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欲言又止,听他问:“怎么没开灯。”
“我……我忘记开灯了。”她转身进客厅,打开灯。
皎皎的灯光点亮窗户,见她的身影站在窗前,他才放心,说:“关好门窗。”
“哦,”叶臻应声。
交缠的灯火,滋长招摇的树,姗姗摇曳的树影。
车下的人,还有他平常的目光,都染上缱绻和温情。
“教授,”叶臻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飘忽不定的声音。
“还有事?他问。
“晚安,”她说。
林北钦靠着车,看着窗前的人,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