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看到的是不是这样。”微微说着小手在杜康眼上一抹而过,杜康眼底闪动两点墨绿神芒,眼前景物虚化,货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空荡荡的大殿,两侧都是一头墨黑一头朱红的水火无情棍,整齐摆在木架上,还有一左一右刻有“肃静、回避”的木牌,活脱脱两个超大号的苍蝇拍子,两边各一拉溜三根红漆大柱,足有成人合抱粗细,脚下是一米见方的青石地砖铺地。
“咳咳,小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微微的声音突然从大殿深处传来,借着两边红漆大柱上白纸灯笼发出的摇曳火光,杜康勉强看到端坐在大殿正中的微微。
那里一座三层高台,背后是青天白日八扇屏,面前一张红木公案,摆设看起来就跟以前县太爷衙门差不多,唯一区别在于头上悬挂的匾额不是什么“明镜高悬”之类的奉承话,而是铁笔银勾四个苍劲大字“惩恶扬善”。
一身皂罗袍,腰横八宝白玉带的微微正端坐在公案后面,身旁站着淹死鬼老王。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杜康揉揉眼睛,又走到红漆大柱旁用力拍了两巴掌,震得掌心生疼,显然这都不是自己的幻觉,抬头看着微微还有老王,“难道这里真的就是城隍庙?”
“是的,这里就是城隍庙,不过和你理解的城隍庙还是有所区别的。”微微说着小手又是一挥,昏暗中骤然明亮起来,周围重新成了便利店,老王不知道从哪搬出个小酒桌来,微微指了指让杜康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好,“反正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就和你说说,也省的你老是大惊小怪的。”
“就是,就是,少见多怪,要不怎么说现在的后生仔一代不如一代了呢。”老王将一瓶崂山扔给杜康,自己攥着瓶已经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看着手里的崂山,杜康笑着放到身边,“我不喝酒,王哥,麻烦你给我来瓶雪碧。”
“你不喝酒?”老王拿了瓶雪碧扔给杜康,攥着易拉罐的手抓抓自己脑袋,想了半天,“哎,我说小胖子,咱们刚一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是和哥们喝多了出来吹风,可紧跟着又说你自己不抽烟不喝酒,现在又说不喝酒,这究竟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诚心装怂,不给我面子?”
“哎,这可真不是,我真不喝酒。”杜康连忙摆手解释。
“行啦,老王,我估计他是真不会喝酒,”微微从收银台里抓出一瓶二锅头,还有一个塑料袋摆在桌上,“他先前说和其他几人喝酒应该是当时他神魂受那个老鬼影响,产生的幻觉,其实他根本就没喝酒。”
“嗯,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老王说着又从屁股后面掏出一把辣条来,撕开包装装模作样的递到杜康面前让他先吃,结果杜康话还没说呢,他自己就缩了回去,低头吸了一口辣条,又吸一口啤酒,一脸的享受。
“哎,楚姐,你刚才说这里的城隍庙和我理解的城隍庙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杜康拧开冰镇的冰冰凉的雪碧喝了口,长出一口气,看着正把一整颗卤鸡蛋塞进嘴里,把一张小嘴撑得腮帮儿都鼓鼓的微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