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
是的,自从他从聂家大少跌落凡尘,从锦衣玉食变成无家可归时,就开始自暴自弃,偶尔也会歇斯底里吼一吼要振作精神,振兴聂家,但那真的只是发发牢骚。对于聂卫东来说,他志气消沉,意志低迷,早已病入膏肓。
久病就需猛药医,宋志超就是看准他这一点,才会突然搞出这么一出戏,把拿了1000多万炒股的重任交到他手里。
千斤重担,让早已习惯了浪荡生活,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不负责任的聂卫东开始忐忑不安---他怕自己做不好把事情搞砸,或者准确地说,他对自己根本就没信心---一个连自己都放弃自己的人,你又怎么挽救他。
第二天早上,宋志超下榻酒店内——
一缕阳光从窗户透过来照在宋志超闭着的眼睛上。
宋志超在睡梦中感觉痒痒的,那阳光像长了尾巴似的,越来越长,撩着宋志超的眉眼,鼻子,嘴巴。
忍不住,宋志超伸手揉了揉鼻子,又揉了揉眼,朦胧间,他感觉有人在自己眼前,以为是做梦,猛的睁开眼,我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眼前的确有人,并且还是宋志超认识的人——聂卫东。
聂卫东神情恍惚,眼睛发红,原本最喜欢撩拨的长发也乱蓬蓬的——一副萎靡不举,哦不,是不振模样。
“你醒了?”聂卫东声音低沉,要不是大白天还以为遇到了鬼。
“你怎么在我床头,你是怎么进来的?”宋志超抛出两连问。
聂卫东吸溜一下鼻子——昨晚熬了一夜,感冒了。
“我对服务员说是你朋友,让他开的门。”聂卫东又吸溜了一下鼻子,“何况昨晚你把我安排在了你隔壁,大家都知道的你我是朋友。”
宋志超:“……”
貌似这个解释很合理。
“你昨晚没睡?”宋志超看着鬼一样双眼通红一脸憔悴的聂卫东。
聂卫东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说,“睡不着,想事情。”
宋志超:“……”
房间一阵静默。
聂卫东拿眼瞟了宋志超一眼,语气哀怨道:“你为啥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睡不着。”
宋志超从床上起身,对聂卫东说:“扭过去。”
聂卫东:“大家都是男人怕啥呀。”瞄了一眼宋同学某个象征,自卑地嘀咕一句:“真大。”扭过头去,这次让他看也不看。
宋志超穿好衣服,“因为我丢给你钱炒股?”去洗手间。
聂卫东猛点头,追在宋志超屁股后面,“你知道的,我之所以沦落至此,全都是因为炒股!”
“咣当!”宋志超把洗手间门关上。
聂卫东:“……”
隔着洗手间门,“我不是不愿意听你的话,我是有苦衷的。好吧,就算我曾经是个炒股高手,可是现在我已经荒废这门功夫很多年,再说,我是个失败者!”
洗手间发出哗啦,抽水马桶的声音。
宋志超提着裤子出来。
聂卫东跟在屁股后面,宋志超洗手洗脸,刷牙。
聂卫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拾自信,打个翻身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