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仗,五个少年在东宫门前相聚了。
虽然,他们五兄弟生母各异,平时又在各自的王府里,由自己的奶妈子抚养,彼此间的兄弟情谊非常淡薄,可是这一次聚首,他们暗蕴屈辱与悲愤,却不敢表露分毫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时,却有了一种血浓于水的情感。
李成器张开双臂,将两个年纪最小的兄弟揽在怀里,五兄弟向那高高耸立的万象神宫看了一眼,便相互依偎着向幽禁他们的东宫走去。
夕阳暮色照着他们曳长的身影,仿佛五只被遗弃的小狗。
但是当他们的身影隐没到那幽仄深邃的甬道里时,他们眼中露出的却是狼一般的光芒……
“噗!”
“噗!”
“噗!”
上官婉儿从韦团儿的居处回来时,飞香殿下两个胖大太监依旧在用刑。
沉重的板子打在团儿已经糜烂的屁股上,一板子拍下去,就会拍溅起一片血点,血点溅在他们身上,也溅落在砖石上,不只是团儿身下汇聚起了一洼血水,方圆数尺范围内,都是一片殷红,鲜血,正一点点地渗到地下。
两个胖大太监已经累得满头满脸的汗水,下巴上的汗珠摇摇晃晃的,会随着他们奋力抡下的大杖落到那血泊里,但是他们的精神却是极其亢奋的。
最初因为责打的是内宫大总管,他们两个还有些许畏惧,但是几杖下去,他们的胆子就大了,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他们是不完整的男人,早已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欲望,所以眼下这种凌虐给了他们一种特别的快感。眼看着那圆滚滚的雪球儿般可爱的粉臀,被他们手中的大杖一杖一杖地抽烂,抽得血肉模糊,听着韦团儿从凄厉到呻吟般的惨叫,他们获得了莫大的满足。
韦团儿已经无力挣扎了,实际上她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神志恍惚了,她的身体只是随着那大杖抽下来时,才会本能地抽搐一下。她的嘴里依旧喃喃地说道:“饶我,饶我,我已经招了,饶了我……”可是那声音低微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上官婉儿的目光落在韦团儿血肉模糊的臀部上,瞳孔顿时一缩,一种惊怵与不忍飞快地从她眸中闪过,她微微蹙着眉,轻轻一扬手,制止了两个太监用刑,对他们低声道:“她还没有招么?”
一个太监抻着袖子擦着额头、脸颊和下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道:“回待制,她已经招了。”
上官婉儿脱口问道:“是谁?”
那太监刚要说,上官婉儿突然又道:“算了,陛下知道就行了。”
上官婉儿说罢,看看已经处于迷离状态的团儿,有些不忍地道:“这是大家的意思?”
那太监道:“是,大家吩咐,要把她活活打死,杂家也没有办法……”
上官婉儿沉默片刻,说道:“大家正在气头儿上,难免有些怨愤。团儿或者做了许多错事,可是在侍候大家的时候还是颇为用心的,这杖头儿上,轻一下重一下的,谁也把握不准,劳烦公公用些心思,毕竟一起共过事的……”
那胖大太监赶紧道:“是是是,既然是待制嘱咐,杂家自无不从。”
上官婉儿又叹息了一下,不忍再看,转身向飞香殿里走去,后面两个胖大的太监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儿,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木杖,这一次他们对准的不是韦团儿的臀部,而是她的后脑。
“噗!”
沉闷的一声响,仿佛一巴掌拍烂了一个西瓜。
上官婉儿猛地站住了身子,脊背触电般挺了一下,但她的身子只是稍稍一顿,便加快脚步,向飞香殿里走去。
颈后,寒意袭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