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的月亮,虽然不如十五的皎洁明亮,却仍然可以看到夜空中,不时有鸟儿振翅飞过,只是沉浸在巫神显灵的兴奋中和忙碌在今晚的巫神祭中的人们,不会有人注意到其中毫不起眼的几小只……
林夕已经换好了华美的长袍,这个时代的工艺还很粗糙,但是已经极尽可能的做到完美奢华,袍子长长垂下,领子和袖口都缀有各色宝石。
林夕微笑,亏得她身子骨壮实,不然若是哪个娇弱的世家姑娘,这一趟神祭撑不过一半就能累晕过去。
整了整衣服,林夕在府兵如临大敌的目光中闲庭信步出了院子。
见她听话的坐上准备好的轿辇,一百多府兵总算放下心来。
巫神殿距离领主府并不太远,林夕感觉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有人在外面唱喏请凤后下辇。
大敞的铜门之内,是惊澜志得意满的俊颜。
各领地的领主们已经一改之前对林夕的嘲讽,诚挚恭贺着这场天作之合。
两个年轻貌美的世家姑娘帮林夕提着格外厚重的凤袍,眼中满是艳羡。
能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刻跟惊澜王共同拜祭巫神,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惊澜含情脉脉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林夕,高贵、端庄,南栀的清雅阿黛的妖娆和那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女人,在她面前统统一文不值。
惊澜微笑,过了今夜,你终将会属于我。
这一幕,深深灼痛了隐在人群中的阿黛。
惊澜,从来没有用这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过她,从来没有!
首领大巫师肃立在巫神香下,递给惊澜和林夕一人一炷香,林夕快速神识扫过那根暗红色的巫神香,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可是这香给林夕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并且随着大巫师递香的手越来越近,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惊澜见林夕久久未曾接过那炷香,笑着催促道:“凤后,快接了,跟本王一同点燃这巫神香,别怕,你是巫神选中的人,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整个巫神祭的过程和礼仪巫师之前都已经告诉过林夕。
林夕接过那香点燃,左手上,右手下,对着那巫神正欲像盈盈下拜,只听得一声很轻微的声响,巫神香在林夕左手上方一点,齐根而断!
惊澜手中的香,竟然也一般无二。
人们顿时面面相觑,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巫神并不认可这段原本就是他赐下的姻缘吗?
只见一个女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罪奴阿卡,与桑地叛奴岩苟合,后因身患鼠瘟被贩卖到蛇地,天生媚骨,已经不知辗转经历过多少主人,就算你换了个名字,巫神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污秽之人入主我大赤天领主府,做那母仪天下的凤后!”
惊澜瞳孔一缩,居然是阿黛!
而在他内心引起惊涛骇浪的,是阿黛说出的那些话,原来这个桑榆,竟然是那日宁可委身一个印奴也不肯跟随于他的逃奴?
可是阿黛所言绝不可能,明明“他”说过,桑榆先天之气未破,绝对没有男人碰过这个女人!
林夕摊摊手,眨着无辜的大眼:“抱歉了,惊澜王,阿黛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实在不适合做你的什么凤后。”
惊澜一把揽过林夕,抬脚对着阿黛狠狠踢了出去。
“祭神大典,何时允许你一个卑微的结衣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