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不觉好笑,也不想想谁把她弄哑巴的。
这就是大多数的人性,升米恩斗米仇,委托人平日待她亲如姐妹,栀子却能狠得下心来害她,如今不过是把她弄回原本的样子,栀子居然对她无比感激。
简直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主要还是如今的自己让栀子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心理战术从来都是此消彼长、敌退我进的。
“我是王家的人。”
“中原王?”林夕问道。
栀子没料到她竟然一口说出是中原王来,也有些惊愕,看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人家可能什么都知道,也难怪那几个笨蛋东阳人留不住萧竹娴了,说不定她还有别的后手。
此刻的栀子只觉得这个自己从前半分不瞧在眼里的女人很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再不敢轻视她,连话里都带了三分恭敬。
“是,王家只是让我潜伏在你们姐弟三个任何一个人身边,最好能成为心腹,具体做什么他们会派人联系我。”
“怎么联系你呢?”林夕再问。
栀子摇摇头:“不知道。”说完似乎害怕林夕生气,赶紧解释:“二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有时候是家里的一个仆人,有时候是街上小乞丐,或者是走街货郎,反正什么都有可能。”
“王家人都叫你做过什么?”
栀子说道:“他们要我留意你们家有没有特别宝贝的东西,不准外人进入的地方,还叫我发现什么古怪要跟他们汇报。”
“哦?那你发现什么了?”
“老爷太迂腐,任由太太把后宅搅得一团乱;太太特别蠢,心里只有少爷跟她自己。”
林夕:……
观察得还挺仔细。
看来王家在很早以前就惦记上萧家了,栀子还是委托人十多岁的时候买进来的,一藏就是这么多年呐!
那个时候王家就已经在悄悄寻找“猪油”,而萧伯胤或许不通庶务,人也有点墨守成规,但是还是把这个秘密隐瞒得很成功。
不但敌人,就连自己家人任何人都不知道“猪油”的存在。
“这次是几个东阳人在咱们帅府外向我打探帅府的情况,我就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自从跟您陪嫁来帅府之后,他们就告诉我,有事去城隍庙上炷香,就会有人联系我。”
林夕默默记下,说不定以后会用到这条线。
“然后他们说要我见机行事,想办法让帅府跟东阳人打起来。而恰好你那个妈跑来想跟你哭哭穷然后骗走你全部嫁妆。”栀子说到这里,眼神满是鄙夷。
她家很穷,可是爹和娘都很疼她跟弟弟。
萧竹娴虽然出生在富裕人家,可是又能怎么样?
“我实在是讨厌她,于是跟东阳人约好时间……把你绑走。这样帅府跟东阳人就能打起来了。”
呵。
林夕笑,委托人她妈来给委托人挖个坑,你觉得这样的妈很操蛋,于是就往坑里丢了一坨屎,屎里还藏把刀?
“我……我……他们说干完这次我就立下大功,就会给我钱让我去找我的爹妈和弟弟了。”栀子低垂着头。
林夕却只是觉得太可笑。
这就是蝴蝶效应。
谁说帅府的大姨太值一个半省?是帅府的丫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