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确是又一次干脆利落杀死了那些截杀她的小混混,可是一直趺坐的白衣人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怒气和杀气。甚至,在杀死最后一个混混时,林夕那张只能算是明朗秀气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是真正的笑。
这一切的一切,她其实全然不在意。
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御子离倏然长身而起,指尖划破中指,挤出一滴鲜血屈指做弹,那滴鲜红色的液体竟直接破开镜子,瞬间消失了踪影。
而镜子里原本就越来越模糊的影像也终于彻底消散不见。
一袭白衣的御子离不疾不徐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随着第三步迈出去,整个人也消失在这间几乎挂满了镜子的房间里。
林夕的心里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她还会再出现在哪个自己熟悉的场景里?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一切全都是黑乎乎的,她轻轻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呵呵。
连感觉都是这般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五识不能使用,精神力也无法外放,这样乌漆墨黑的地方,她只感觉到牙齿都在打颤,偏偏还一动也不能动。
难道是做梦?
其实这个问题林夕很久以前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她做了执行者之后,从来没有过梦境?
可能是精神力逐渐强大,已经达到睡梦中都处于一种下意识的清醒状态所导致的吧。
附近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不答应?他敢!一个大将军护不住自己的妻儿,他若不降,就杀了他的儿子,睡了他的女人,看他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
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主帅这一手耍的妙,经此一役,世上再无什么摩帅,要么是匍匐在咱们主帅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要么就会不顾妻儿为人嘲笑的窝囊废。”
铁索被“哗啦啦”拉动的声音过后是令人牙酸的厚重铁门被拉开的声音。
一道光亮骤然透进来,竟是在林夕不远处的上方,这里……
是一间地牢?
林夕的双眼被强光刺得睁不开,闭了一会眼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亮。
押送她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人小队,个个手拿刀剑长枪,另一只手里还提着盾牌。
林夕的心中又羞又怒,因为她浑身都被绳捆索绑,只能任由两个男人架着在地上拖行。
而她这具身体已经不知被捆了多久,手脚僵硬而麻木,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随着她被拉起向前拖行,血液又开始流遍全身,像是被蚂蚁爬满全身的感觉,又麻又痒。
朔风鞭子一般抽在脸上,林夕也不知自己是冻的还是气的,只觉脸颊热辣辣的疼。
她被装进一辆囚车里,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士兵。
很多人看见她如同一具破布娃娃般被丢进囚车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外星人般,林夕依稀听见有人在说:“快看,这就是屠摩的婆娘啊!”
“这林家的小娘子模样倒是挺俊,怪可惜了。”
寒风呼啸着,她身上衣衫很是淡薄,那风一吹,只觉已经冷到了骨子里去。
“娘亲!娘亲!”像是心中被什么锁牵引,林夕下意识抬起头来,在另一辆囚车里,关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