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他却要在皇上还有邵南初等人的面前包庇秦素雅这个儿媳妇,想想他都无颜见人,无比羞愧。
如果按照王子宗原本的性子,自然是想要将秦素雅交出去法办的。
毕竟秦素雅杀了人,陷害人,杀的还是他王家的血脉,他最宠爱的小孙女。
可偏偏秦素雅的腹中又有了身孕,那同样是王府的血脉。
他可以将铁面无私的秦素雅交出去,让她被砍头,蹲大牢,却做不到让她腹中的孩子跟着她去死。
王子宗千恩万谢的带着秦素雅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皇上这才看向邵南初,道:“解决了华国华的事情,该解决你心上人的事情了吧。”
“是的,陛下。”邵南初应了。
“府尹,朕问你,是不是有人在你京兆府大牢之中关押了叛国罪臣之后?”
府尹没想到皇上竟然会问这个,闻言微微一愣。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道:“启禀陛下,确实如此。说是叛国罪臣之后是一家三口,都已经被抓,暂时关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回头便会提走。”
皇上闻言微微点头,又让人去传了单振兴和被张福海安置在一旁院子里的白秋落一家。
白秋落他们依旧是从大牢中出来时的模样,看着很狼狈。
邵南初看到白秋落一身狼狈的模样便止不住怒气,看向府尹道:“府尹,这就是我的心上人白秋落和她的家人,你看看他们这一身的伤,可都是在你的京兆府大牢之中落下的,若不是我去的早,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如此你还觉得你那几个牢役我不该杀?如此你还觉得他们奉公执法吗?”
邵南初的话语虽然看似平静,但是却格外的尖锐,质问之意很明显。
府尹闻言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白秋落脸上的红肿还有凌乱的头发,以及身上的狼狈和披在她身上的邵南初的披风,他动动脑子也是能够想得到的。
而白子信的头破血流还有陈萍的狼狈不堪,也都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府尹有些歉疚,绷紧了面色道:“此事确实是我御下不严,此番回去,本府会命令重整牢役和衙役的队伍,肃清队伍,清理掉那些人渣。”
邵南初闻言轻轻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很快的,单振兴来了。
此时的单振兴也很狼狈,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左手手臂受了伤,用绷带吊在他的胸前,而他的身上还有各种被刀剑砍出来的伤口,都用白布裹着,进门时便传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显然,他受了伤之后没有时间去细细处理,就被召来了。
单振兴冲着皇上行了礼。
“怎么伤成这般?”皇上看着单振兴,皱眉问。
之前邵南初提了一嘴对方对单振兴下手了,也说了他救了单振兴,可是他却不知道单振兴伤得如何,眼下看了,才知道这样严重。
“启禀陛下,微臣的伤不碍事,微臣另外有要事要禀告。”单振兴沉声道。
“你说。”皇上也知道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便淡淡的应了。
“启禀陛下,此番微臣领命去查此番边境有人通敌叛国之事的幕后黑手,分毫不敢相望。就在今日,手下跟微臣说,人找到了,通敌叛国的是一家三口。微臣随后赶到大牢之中,才发现所为的通敌叛国之人,不过是二十多年前被定为叛国之臣白毅宇的后人,他们和此番的事情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白姑娘是个大夫,还曾出手救过我和我手下一员大将的性命,所以微臣想要进宫面圣,希望陛下能将他们和白毅宇一案分开看待审理,毕竟这上一辈子犯下的错处,眼下白毅宇以死,要他们承担罪责,有些过了。”
“却不想微臣刚刚出了京兆府的大牢,还没来得及进宫,便被伏击了。而且对方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邵世子有先见之明安排了人接应微臣,围城恐怕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单振兴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想到之前在巷子里遭遇刺杀的时候,若不是邵南初带着人从天而降,他恐怕真的死了!